隔天华溪一早便起身了。望着身旁睡得正浓的阳菲,华溪轻轻的越过了他,洗漱起来。
整理好刘海确定能遮住自己的右脸时,华溪才穿好下人准备的衣袍。青灰色的长袍,异常适合此刻的她。
在奴仆将早点送来时,阳菲才起来。昨夜两人都合了衣才入睡,阳菲的睡姿斯文,但起身之时不免还是扯到了衣角。香肩就这样暴露在华溪的视线中。刚吞下去的白粥立刻就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刺激到,被哽到了。
“咳咳——”
华溪不免大声咳嗽。半睡半醒的阳菲见了,只是朦胧的擦了擦眼,软软的道一句。
“怎么了?”
华溪听了,只好忍住喉间的不适,回应道。
“没。。。”
待阳菲穿戴整齐后,两人才开始吃起有些微凉的早饭。
吃过早饭,两人一蛇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不知是疏忽还是其他,下人并没有准备黑蛇吃的生肉。
“妻主,要不我去跟厨房。。。”讨一讨。
阳菲话还没说完,就被华溪抬手制止了。
“不必。让小黑自己出外腻食即可。”
华溪说着,同时把将自己捆在一团的黑蛇从椅子上拿了起来,抛向门外。
“斯——斯——”
似乎是有些不满,但黑蛇依旧游走了。它也饿了很久了。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华溪看着自己的伤势,烦躁的皱了皱眉。
“妻主,你的伤。。。不如我们去药库先借点药?”
阳菲忍不住说道。否则到了明天,都不知道这伤能不能上路。
“笔墨伺候。”
华溪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阳菲见了,也连忙磨起墨来。华溪提笔,不出一会,纸上就出现了一排排整齐的字。字写得中规中矩,仿佛刚练字的孩子。
从右写到左,最终才添上一笔——定颜丹。
“我去药房一趟,别走出这个房间。”
华溪吩咐道。
“知道。”
阳菲乖乖的点了点头。
华溪见此,一把抓起药单,往门外走去。阳菲站在门口,一直到看不到华溪的背影,这才关起了门。
药房。。。
“姑娘,你手上的丹方可是真的?!”
一个老太婆激动的握住了华溪的手腕,问道。
“我说的药材全数给我,它就是你的。”
华溪淡淡的说道。对于手腕上传来的痛意,更是连眉都不皱一下。
“好!”
老人很利落的就答应了。
华溪拿了她想要的,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药房。徒留那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人留在药房里,宝贝的拿着手上的药方。
“妻主。。。”
见华溪平安归来,阳菲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熬起药来。对于华溪随便就将丹方给交出去的举动,阳菲也没多大感触。
反正不过是最低等的药方罢了。
熬好了药,两人一同服用后,便坐在床上打坐起来。一直到晚上,奴仆来送饭之时,两人才睁开了眼。
打扰他们的,是送晚饭的下人。
整整打坐了一整个上午,两人早已臭汗淋淋。华溪额前的墨发更是被汗水沾湿,被她一把捞到后脑勺去。空荡荡的右眼眶,再次暴露在了空气下。
华溪让阳菲先去洗澡,自己到门口处接过两人的晚饭。那下人一见华溪空洞的右眼眶,不禁抖了抖身子。华溪感觉到了,却也没多说什么。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难看。
等了许久,阳菲终于洗好了。华溪让他先吃饭,自己走进披风后,洗起澡来。
待华溪洗好澡出来,却发现阳菲并未动筷。
“怎么不吃?”
华溪问道。
“等你。”
阳菲应到。
两人坐了下来,吃起他们的晚饭。晚饭后,阳菲将碗筷交给一直在门外站着的下人。华溪走到书桌前,捣起药来。
“没丹炉,只好连些散。”
华溪头也没太的对阳菲说道。
“我想去京城,好吗?”
阳菲问道,带着些小心翼翼。
华溪愣住了。这是阳菲第一次向她求些什么。
“好。”
想到自己一直飞鸽的人,她也好奇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将一切赌在她身上的女人。
阳菲笑了。笑得很纯净,很舒服。
“妻主。。。”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阳菲一张小脸拉了下来。
“怎么了?”
将捣好的药粉放在药包里,华溪抬头问道。
阳菲对着面前年幼的女孩,不禁扯了扯嘴角。
“妻主可知我多大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们之间真的差了太多了!
“二十。”
她何尝不知?
“那你又。。。待你成年,我都二十六了。。。”
阳菲不满的说道。
华溪一愣,她终于明白阳菲的不安了。几乎是脑袋蹦出那个念头的同时,华溪也有所动作。
“!”
阳菲瞪大了眼,看着眼前和他零距离的华溪。
不过蜻蜓点水,华溪便离开了那个唇。
“我许诺你,一生一世,可好?”
十岁小孩的诺言,她的样子却是异常的认真。
“好。。。”
他永远都不会承认,他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沉陷了。
隔天,两人拿了房中给他们准备的衣物,留下几张丹方,便离开了。两人是由下人送至出府,一路走到了那片竹林。
“两位只需闭上眼,一路往东走,便可下山。”
送他们的下人好心的说道。
“多谢。”
阳菲道谢。
见下人回返,华溪拉起阳菲,一路往东走去。
“妻主你。。。”
见华溪仿佛早就知晓路线一般,阳菲不禁惊叹道。
“我们需要资源。”
一句话,解决了阳菲所有的疑问。
自从华溪成为陆轩的心腹之时,她就早已读遍书房里所有的书,自然猜测得出陆轩的身份和她的所在地。
两人很快便下了山。
山脚,是个小村庄。
“两位可是竹篁岭的人?”
一个老太婆问道。
“嗯。”客人。
华溪回应道。
“这边请。”
老人的态度恭敬,叫阳菲有些不好意思。
由于天色还早,华溪准备休息一个上午,随后接着赶路——前往京城。
一个下午,阳菲就一直待在房里。华溪以为是他累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直在村民们的家中来回的走着,替家里有病的人医病,赚一些路费。
原本见华溪不过是个十岁孩童,村民对她也不抱有什么希望。何况华溪让他们吃的不过就是一些常见的草药,所以他们也没多说什么。谁知道一个老人一经华溪的推拿,居然直接见效。这倒是让之前对她没什么反应的人宝贵似的抱着华溪之前开的药方回家了。
华溪见了几位的老人,替他们把了脉,开了药方,便离开了。朴素的村民没什么钱,干粮到是给了一大堆。这,正是华溪想要的。
回到房里,华溪便敏感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紧张得走向内室,发现阳菲背对着自己。
“你受伤了?”
华溪问道,同时就要朝阳菲走去。
“没。。。你别过来!”
阳菲音量调高,不让华溪接近。
“谁敢动你,我杀了他!”
华溪语气平缓,但却透露着丝丝的杀意。
“没。。。”
阳菲紧张的转过身来。
入眼的,是阳菲一张苍白的小脸。
华溪刚压下去的怒意立刻飙升,直径走到床边,握起阳菲的手,把脉。
“你没事?”
华溪疑惑的问道。
这脉象,到是有些像书上说的。。。。
“我。。。不过就来了月事罢了。。。”
阳菲红着一张脸,小声的说道。
此话一出,连华溪不免也脸红起来。
“那。。。我们后日再离开?”
华溪说道。心情有些微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