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都城第一倔驴,文帝即便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没拗过凌不疑,不情不愿答应了他的请战。
文帝:朕也不想,只是他说不让他去,他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他的外孙也就遥遥无期!
…
夏挽澜(凜)你要去寿春。
是疑问句,却用的肯定的语气。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刚回来还没说话呢,夏挽澜就猜到了商议结果。
凌不疑夫人向来聪慧。
凌不疑我会尽快解决,不会错过我们的大婚。
没正面回答,但是这句话已经表明了态度。
寿春,他一定要去。
夏挽澜(凜)寿春那里我提前安排了暗部的人,你可以找夏一了解里面的情况。
既然说是会支持他,夏挽澜就从不含糊。
无论是话语,还是行动。
凌不疑夫人向来懂我。
凌不疑我一定不辜负夫人的期盼,争取早日归来。
俩人对话简短,爱与信任宛若融入骨血,已不需要用言语表达。
相濡以沫的默契,两人相视而笑。
冬日午间难得有阳光洒下,将二人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逐渐…合为一体。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一月初一,大婚前三天,凌不疑大胜归来。
而此时,夏挽澜却已经病的无法下床。
程少商呜呜……澜…澜…阿姊…
程少商倚在床边,哭的泣不成声。
凌不疑出征的这一个月,程少商在皇后的叹息中得知了夏挽澜病情。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中间的不愿相信,再到如今的接受。这期间的过程都是泪水堆砌的结果。
夏挽澜(凜)别哭,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夏挽澜艰难的抬起手,拭去了小姑娘的泪水。
夏挽澜(凜)去吧,和夏七一起回去。
纵有万般不舍,程少商也知道凌不疑即将回来,最后这点儿时间,是该留给有情人。
程少商那…我…我明天再来。
夏挽澜不置可否,只是朝夏七摆了摆手。
路人(夏七)……主子。
路人(夏七)……是。
夏七这个少年,在突逢变故时没哭,在身受重伤时没哭,可这会儿也跟着小姑娘泪流满面。
主子是他唯一的信仰,此刻信仰即将崩塌,他…又该何去何从?
可他到底习惯了服从命令,即便不愿,还是拉着程少商离开了。
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一向只做影子的他,第一次袒露心声。
路人(夏七)主子…在夏七心中,您…从来都是我的阿姊…
暗部亦是他…唯一的家…
…
从她卧床的这些时日,夏挽澜说了太多的话。
与文帝越妃说,与兄长太子说,与皇后少商说,也与暗部心腹说。
短短二十几日时间,她说尽了此生所有的话,仿佛将做人的这一生所有的情感宣泄。
以至于到了最该释放的此时,反而失去了言语。
夏挽澜(凜)……
凌不疑……
俩人相顾无言,一人是世界忽然空白的茫然。一人则是不知如何安慰的复杂。
凌不疑望着一月未见,再见已物是人非的爱人,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以为,她是病了…
他以为,他拼尽全力去完成责任,余下时间哪怕再短,也够他们相守同死。
他以为…
原来,一切不过是“他以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