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 队长在前介绍案件情况。
“死者名叫卢若梅,是龙城大学生物工程系大二学生,据报案人描述,当天晚上她在图书馆看书,很晚才回宿舍,到楼下就看见死者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缠绕到二楼,因为太过害怕加之是深夜怕眼花,在第二天发现死者尸体才报的案。”
讲到这儿,他停顿了下,指着近处草坪上的尸首:“这里就是报案人发现的第一现场,现场没有检查出任何凶手的痕迹,只能从尸身上下功夫了,这次也亏是局里请赵处来,我们全力支持,那您们先忙。”
赵云澜摆手,混了这些年太明白事故,假笑已经修炼到极致,十分热烈客气:“哪里哪里,还要仰仗公安部同仁的帮助。”
一番面子上的联谊结束,队长率先走开,将现场留给他们。
赵云澜端巡死者的死状,头发整齐,惨白的脸色,眼睛呈闭合状,如果不是颈部的青紫痕迹和延到侧脸的手掌印,都会怀疑死亡的确切性,死状太安详,四肢亦没有扭曲。
“可惜了,年轻的姑娘。”赵云澜不忍叹息道。
林风仔细地观察死者,听到他的感慨,亦不禁感伤,20岁的年纪就这样逝世,再没有好光景可看, 是不该承受。
赵云澜有意考察小郭,便揽过躲在林风背后的他,郭长城只看一眼就忍不住胃里翻涌:“唉?先别急着吐,来,看出什么没。”
郭长城极力忍住想吐的欲望,勉强多看几下磕磕绊绊回道:“是……谋杀。”
“好,很好啊!这都看出来了,很有潜质嘛,年轻人。”
大庆幻化黑猫的样子,在草地旁舔手,大翻白眼,老赵,为了调查处搬新家真是连节操都不要了,只怕现在正在心里冒国粹。
“小林,你说说。”
林风从外衣兜拿出一次性手套,自然地上前在尸体处蹲下,先将眼皮掀开,再用手去比对掌印,才起身摘去手套。
“赵处,死者颈部的勒痕很重,血管断裂,神经摧毁,眼部四周紧闭,掀开时眼球突出,初步判定为机械性窒息死亡,眼睛状态不同,怀疑是人为合上,凶手杀机重,目的明确,动作快、准、狠,以至于死者来不及反应出恐惧就已经死亡,那么目击者就很有可能。”
正常的机械性窒息应该是呈睁开壮,瞳孔放大,又称‘死不瞑目’。
赵云澜 轻佻眉峰,赞赏地笑看林风:“不错,小林,业务越来越熟练了。”
林风清浅一笑,不再多言。
赵云澜玩笑过后,蹲在刚刚同样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二层,正好与尸体掉落速率与位置相符。
赵处心情一好,要来个现场回顾,小郭自然就成为了试验者,赵云澜和大庆带着郭长城到二楼,双手缚住,吊在空中,林风在下面照看。
赵云澜看着窗台上的不肖人类的巨大手印,心中已有沟壑:“死猫,什么人才能有捏碎活生生的人颈部的本事,还有这么大的手印留下呢?”
大庆靠在墙上,思索:“你的意思是,那边的人,可他们不是已经被严令禁止出来吗?”
“你傻吗?我们特调处不就是为了防止那些逃出来兴风作浪的而设立吗?”
讨论的这段时间,郭长城已经受不了了:“赵处,好了没,我……我不行了。”
,“同学,你这是在做什么?”不属于他们几人的声音引起他们注意,林风凝视来人。
来的路人是位男子,简单的淡色系搭配,显得精瘦又充满肌肉,手中拿着本书,不似学生,应该是为老师,俊容挺立,戴着眼镜,气质极是儒雅斯文。
郭长城扭过身子好奇探看,就这一下,绳子再承受不住,光荣牺牲,小郭同学发出害怕得尖叫。
林风迅疾地接住,贴心慢慢放下,男子走过来帮着扶住:“同学,这样很危险的。”
楼上的两人担心,问询情况。
男子抬起头正好与赵云澜对视,他呆住身子,不可思议望着赵云澜。
这一刻,一眼万年。
赵云澜被他眼中的光所惊,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头一回躲避一个人的眼神,急切转过去,和大庆一起下来。
从林风的角度,正好见到这一幕,他能窥探天机,知道所有人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也会永远被他们每一次相遇所惊艳,那些热烈隐藏的情感永远最动人。
黑猫跑下来,男子亲昵地蹲下抚摸,猫儿发出舒服的喟叹,尾巴翘起。
赵云澜慢悠悠走近,散漫洒脱:“这还是它第一次这么亲近陌生人。”复蹲下来挠挠它的下巴。
“它有名字吗?”
“有,叫大庆,外号死猫。”
男子被逗笑,嘴角微微勾起。
赵云澜望着眼前人,心底从刚刚遇见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认真地再度注视,一会儿才恍过神:“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姓赵,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先生贵姓?”假模假样客套。
男子扶住眼镜,回答:“免贵姓沈,沈巍,在这里任教。”
赵云澜重复念一遍,沈巍的神色浮现出不易察觉到的期待感,终究是落空 。
“沈巍…好名字!”
“这是我的名片。”
二人都是双手递给、接过。
之后,自然两只手交握一起,作了临别。
赵云澜走在前,林风问道:“赵处,我们这是去哪儿?”
“你不是说,怀疑死者眼睛是被人为合上的,咱们呐,去会会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