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今天就这样,赵雨同学,感谢您配合。”祝红手肘拐了拐林静,林静才跟着站起来。
小姑娘急促地起身,点点头,手心里都是汗。
鹅黄色的裙摆随夏风轻扬,望向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放松嘴唇。
“请等等!”
“李茜,她好像有抑郁情绪。”
彼时,林风正坐在龙城大学挂满画作的走廊长椅,等必回从这儿回寝室的李茜经过。
太阳的光反映在西式建筑的支柱,支柱半边都挂了暖光的斑驳。
浅绿衬衣与白裤子搭配,让林风更加充满少年气,斑驳撒在他秀气俊俏的脸。
李茜刚刚下课,抱着几本书向走廊而来,她这些天精神状态明显不好,走路都是恍惚的。
“李同学。”一道温文朝气的男声叫醒她。
林风站在长椅边,李茜稍稍看就尽收眼底,在她眼里,他只静静在那儿都是清新自然的风景。
李茜迟疑脚步,她知道他来的目的,但她没办法告诉林风想知道的东西,最后,她还是不受理智制约,走过去。
几本书落在白椅上,微风正好拂过第一本的边角,使它不自觉翘起来。
“您有什么事吗?该说的我都已经讲清楚了。”李茜没有上次在她家的咄咄逼人,很平静地陈述,目光没有聚焦。
林风没有朝这个话题走,看向垒在他们中间的书:“你也喜欢泰戈尔的诗吗?”简单的蓝皮封面在所有书之上。
李茜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问,愣怔住,林风不因她的不回应尴尬,而接着说:“他的诗里,自由、不收拘束、热烈地描写万事万物,即使一粒微小的尘埃,在他那里,都是毋庸置疑的主角。”
李茜自嘲地笑了:“是吗?可是微小就是微小,即使有伟大的诗人垂怜,最后也还是吹落冷风中的腐朽。”
能怎么说呢?她说的是再现实不过的事实,女孩如同历经沧桑的时光旅客,成熟得叫人心疼。
“风于无路之中寻求最短之路,又突然地在“无何有之国”终止了它的追求。我亦如是。”女孩望着墙上的一幅风暴中的话,轻语。
这个年纪,应该烂漫,为未来期待,林风想,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感慨。
他正视起女孩,从初见至今,女孩总有种感觉告诉他,她已经对生活失望,只为了生存而生存,已经被打磨得失去年轻人的棱角,他想,比起查证李茜和长生晷的关系,让她重拾对生活的信心是现在更迫切的。
“李茜,从古至今,无数文人对风的定义作诗作曲,不过,在无数自然中,它才是最不该定义的存在,毕竟 ,风是只要想,就能飘在世界的。”
李茜听着这些话,转头专注地凝视林风的双眼,在发现这都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鼓励劝慰,嘴角溢出苦笑。
“可是,它总有不得已的时候,哪里就能随心所欲,环境的改变是谁都不能控制的,当暴雨来了,即使它不想狂风四起,也要受暴雨裹挟。”
林风沉吟,环境的改变是指她的家庭,暴雨是指地星人,那么她想守护的到底是什么?为了这个可以受地星人袭击也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