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中又无兄弟,我怎能嫁到你家来?”夏季安转移话题。
“嫁给我呀。”岳似锦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伸手戳了戳夏季安的肚子,不错,虽然隔着层层衣物,却也能感受的出来,挺软的。
“不成体统!”夏季安冷声斥责,“把《女训》抄上五遍,今日若是抄不完,晚上便不必吃饭了。”
一个女儿家,怎可说如此胡话?
若是传出去,便不要想嫁出去了。
岳似锦已经好久没有尝到被训斥是什么感觉了,冷不丁就这么被夏季安训了一通,岳似锦心里莫名的委屈,小声嘟囔了一句:“凶什么凶,开个玩笑还不能开了。”
说完,她自己噔噔跑出了屋子,锦绣没想到这两位主子突然闹了别扭,跟着出去追自己主子了。
夏季安看着放下手里的茶杯,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然而目光却是投向岳似锦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流年见他如此,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夏季安想,其实岳似锦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她何必发火,还把人给弄得发了脾气。
她从未将谁当过朋友,只有岳似锦能让她稍微放在心上一些,毕竟这是第一个会为她出头的人,无亲无故的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总是会格外的打动人心。
夏季安性子是冷,可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这世间,只要是女子,就总归要比男子要多上几分柔软,她把人看做是朋友,到头来却因为一个女儿间的玩笑发了火,也不怪岳似锦生气。
女儿间,莫说是这样的玩笑,互相摸着身子打趣的也比比皆是,之所以对岳似锦发火……
大概是因为自己觉得有几分难为情吧……
这一夜,夏季安辗转反侧至深夜方睡下。
而另一头的岳似锦也是如此,她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耍小脾气。
可后悔无用,事已至此。
兴许真是夜里心思多了,夏季安夜里想着白天的事,连窗都忘了关,第二日早上便发了高热,进来伺候的流年瞬间白了一张脸。
夏季安夜里从不让人伺候,每次关窗也都是自己亲自来,而独独昨夜头一遭忘了关窗,她贪凉,偏身子又不大好,今日这病来的又凶又急。
岳似锦看夏季安脸上泛着红晕,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有些心疼。
将军府的老郎中为夏季安把脉时,时不时的便叹上一口气,把岳似锦急得问他,“大夫,她怎么样了?你别一个劲儿的叹气啊。”
岳氏听自家女儿这直吼吼的语气轻拍了她的手背示意她注意言行,却没什么责怪的意思,两个孩子感情好,自家女儿着急倒也在情理之中。
“老夫看不出这病症,看着像是因受凉发热,可脉象平稳,和常人无异,老妇没有胆子给这位姑娘开药,万一药不对症,那可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了。”大夫又是一声叹息。
派人将老大夫送回别院后,岳似锦把手指又搭上了夏季安的手腕,的确,脉象平稳,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可若是如此又怎会烧到神智不清?
“这可如何是好,钱大夫都没有法子,不行,巧儿,你赶紧去宫里请御医来!”岳氏心里也着急,手里的帕子被她握得一团皱。
夏季安是她好友的女儿,她自然也喜欢这孩子,眼看着人倒在她将军府,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御医来过后把过脉也是连连叹息,让岳氏脸色更加不好看,而流年更是吓破了胆,若是昨夜她进小姐的房里看一看,是不是今日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