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后,夏季安回夏府省亲。
皇后驾临,排场自是不必多说,夏府上下几百人皆是侯在府外迎接。
哪怕是夏相,如今见到夏季安亦要跪下行礼,“老臣参见皇后。”
夏季安连忙扶住他,得体的笑了,“爹这样不是折煞了女儿吗?”
“母亲你也是,让我以后哪敢再回来?”
夏氏连忙擦去眼角的泪,“安儿说的是。”
夏季安挽着夏氏的胳膊进府,一边走一边问道:“这段时日家中可好?”
夏氏欣慰一笑,“自然是好的,原本皇上对丞相府还有诸多猜忌,可自……你入宫了以后你爹在朝堂上的处境都好了许多。”
柳辞寒听到母亲的话,一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从一开始她就是为了夏家入宫,她从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按照这个方向走。如今,夏家算是安稳了下来,她心中却更多的是苦涩。
“阿锦呢?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夏季安见许久夏辞寒的身边都只有侍儿的身影,忍不住问了一句。
别人不知道她们之间的那些事,夏辞寒还不知道吗?现在正主儿问他这个问题,他难为情的都不好意思开口。
夏氏替他说了,“阿锦和流年去佛堂祈福了,得到晚膳时才能出来。”
“安儿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身子不舒服?”
夏氏担心的皱眉,上一次见她还是在大婚的时候,那时候夏季安身体状态就不太好,现在这种情况让柳夏氏更不放心。
“无事,只是这些日子没睡好,有些没精神罢了。”
夏季安在相府用了午膳后又同夏氏闲聊至天边擦了黑,才见岳似锦和流年出来。
那时候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侍儿正在摆放碗筷,岳似锦净了手,才走过去同夏季安说话。
“见过皇后。”说罢便要跪下,此举无异于在夏季安的心上狠狠扎上一刀,“你我之间……何必如此。”
拦住岳似锦的动作,夏季安的声音低到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如今已是皇后之尊,皇帝同她尚且尊重有加,此时她的声音里却有了几分落寞。
“你成亲,我……理应送你些东西,可之前你没要,这玉佩便送你……”
她从腰带上解下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那玉佩色泽温润通透,她刚要塞到岳似锦的手里,就听岳似锦疏离的拒绝道:“这玉佩你留着吧,都成亲了,也不是什么都不少年人了,怎可随意接受旁人所授之物。”
夏季安这才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将玉佩收入袖中,“阿锦说的极是。”
原来……我于你,已经是旁人了吗?
就连一枚玉佩你也不愿意要?
岳似锦看在眼里,心里却在想:你不是喜欢我么?我倒要看看,所谓的伦理纲常在你那里还能撑到几时。
你心痛吧?我也痛。
你若不能真的把那些身不由己,言不由衷通通摒弃,那我们便一直这么相互折磨。
我不想放弃你了,放弃过一次就知道那滋味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