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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苏妄年

冷漠学长来宠我

整个大厅有三层,唐醒在第二层,她低头下望,一楼中间有一个大圆台,圆盘台上有个少年在弹钢琴。

  灯光泄在台面上,照在少年的身上,给他渡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像水中花,镜中月。虚幻而又不真实。

  往往朦胧的东西更加让人眷恋,也更吸引人。

  不一会儿,大厅里人头攒动,窃窃私语的人多了起来。

  而唐醒无暇顾及其他,她盯着楼下的少年。她和他一样,沉迷于琴键制造的海洋中,此起彼伏。

  那琴键的乐符越过风,穿过殿堂,挤过守望的人海,溜进了她的耳蜗,未经她的允许偷偷的潜入她的心房。

  再细看,那少年仿佛与音乐融为一体,像裹在音乐世界的精灵。

  他闭眼沉溺于灯光泻下的世界中,高挺的鼻梁显得尤为优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阴影,薄唇紧闭,如同锋利的刀削刻一般,平白添了一丝冷漠气息。

  修长而又白哲的手指灵活的跳动,快速而又深刻。

  唐醒有些颤抖,有那么一刻她觉察到自己冰冻的心有了温度。

  也有那么一刻,她想和他交朋友。

  明明他面无表情的在弹琴,却好像处在漆黑的夜晚。

  炙热的白光敷在他身上,却无法给他一丝慰藉。

  这一刻,他就是主角。

  她即恐慌又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但她确实想了解他。

  她深知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艺术往往是灵魂的载体,悠扬婉转的而动听的音乐其实是灵魂的艳色。

  唐醒第一次有了感兴趣的人

  她无声息的来到了一楼,这里因为少年的出现聚满了人,人们脸上精彩各异。

  有崇拜有有欣赏迷恋,也有把这一切看做戏子卖弄的不屑者。

  少年在她不远处的圆台上,浑然不知晓地下发生了什么。

  忽的琴音由缓慢转为簇急,少年的眉也微微蹙起,好像被迫的放弃了心爱的东西。

  高潮末了,少年以单调的低音琴键拉下尾声。

  他睁开眼神,平淡的对待底下的潮涌,丝毫不在乎别人对他的嘉许。

  少年熟练的点头离去,尽显疏离和礼貌。

  就当他即将下台时,唐醒只听从她身后穿出一声刺耳尖锐的声音。

  “苏妄年!”

  少年的离去的背影果然止住,他回头了,眼神是朝唐醒的。

  唐醒离他有六米,他们中间隔了几道人海,他们短暂的对视。

  苏妄年的眼神是薄凉的,就如同他的清冷的气质一样。

  唐醒意识到,她被误会了。

  苏妄年认为刚才是她发出的声音。

  唐醒后顾回头,人们脸上的好奇尽收眼底,但没有人主动承认,所有的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就好像声音就是她发出的一样。

  她又看向圆台,那里已经没有苏妄年的身影了。

  原来他叫苏妄年。唐醒心想

  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疯了,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又何来悸动。

  她失了平日里的分寸,迈起步子寻起了苏妄年的身影。

  她进了店的后室,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她的去路。

  保安是一个中年大叔,高个黑脸,语气客气道:“抱歉,后室不得入内。”

  唐醒拿出钱快速的塞进保安的衣袖,保安意会又有些犹豫

  唐醒安抚了保安的怀疑。

  他这才放心的把钱攥在手里,好心的指了员工室。

  她明知这是错误的,可内心却是向往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为做而做之,心之向往也。

  她唐醒一贯是冷静自持的,她有着非比寻常的自控能力和预判能力。

  平日里的同学,也曾怀疑她的心是电子芯片做的。

  但她从不在乎这些

  但是现在他有些尴尬。

  苏妄年突然的出现在她面前,他们相互对望。

  她这才看清,苏妄年比她高一整个头,她抬头望见得是他极具线条美感的下颚。视线下移,脖颈的白色衬衣的领口开敞着,后脑勺的发丝还有水滴滴落。

  他刚才在洗澡,唐醒得出结论。

  他尴尬的移开眼睛,又对上了他的眼神。

  他的眼神深邃却透着凉意,唐醒想好的言辞此时尽数飞出了大脑。

  她第一次怨恨自己为何对着他总是失了分寸。

  她虽内心心虚错乱,但面上全然不显。

  礼貌的朝他微笑,但苏妄年打断了她。

  他的声音像春天的流水,清清凉凉。

  “这里是员工室,外人静止入内。”他平静道,没有唐醒想象中的责备,只是在陈述事实。

  她重新组织好语言,也用平淡的语气道:“刚才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叫苏妄年。”

  “你找到我就为了说这个?没必要,我知道不是你。”话音未落就要离开,却被唐醒拽住了手臂。

  苏妄年蹙眉看向她,唐醒慌忙的放手。

  他语气是一贯的冰凉

  “我很忙,有话就说。”

  唐醒拿出手机微信,递给苏妄年。没人知道走出这一步,她用了多大的勇气。

  如果昔日同学看到这一幕,务必会被吓出一身冷汗。并且怀疑她唐醒是不是灵魂被人夺舍了。

  苏妄年看着她的手机屏幕,唐醒只觉得血液顿时流经全身,每呼吸一次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半晌,苏妄年只回了一句:“手机不在”意思是手机不在他身上

  唐醒有失望有喜悦

  “你的意思是如果手机在,你会同意?”

  苏妄年摇头“不会”语气果断。

  唐醒眼神暗淡,失望填满了她的五脏六腑。

  苏妄年没有再多言,和他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着实没必要。

  他看了眼表就转身离去,徒留唐醒一人。

  唐醒深吸一口气,平定情绪。

  体态端正的走出了后室,她还是那个优雅不失礼貌的别人家的女孩。

  生气是有的,苏妄年果断的话穿透了她的耳膜,冰冷的拒绝刺伤了她的心,冷漠的眼神好像在反复凌迟她的灵魂和脏腑。

  她平生第一次遇到冰山一样的阻碍。

  唐醒心想,她若真是冰山就好了,不听话就忽略它,冻上她就远离它。

  她用一周的时间得到了证明,苏妄年不是冰山一样的存在。

  他更像是一种毒品,一旦沾染,就上瘾了。

  在每个夜晚的降临,苏妄年都会镶嵌进她的梦中,或是冷着眼静静的观望她,或是弹着琴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在每个人群涌动的地方她总会把目光集中到那些与苏妄年有些想像的人身上。

  在被折磨了一周后,唐醒在一个早上看到自己苍白的脸颊时,得出结论。

  这是病,得治。

  她在网上找了一个著名的心理咨询师,并约定好了时间。

  结果那天,恰巧心理咨询师有事于是就推迟了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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