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教训得是。”
在皇后陈梓萱的面前,陈语霏还是不敢放肆的。
“陈妹妹,你可否明白,本宫的心意,所说的话。”陈梓萱看着陈语霏。
“姐姐,妹妹仔细听了。”
“那就好,你看看,姐姐来了之后,你们都开始拘礼了,那姐姐还是先行告退,你们在这里玩得尽情,开心一点好吗!”
“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离开之后,众女都松了一口气。
“王妹妹,没想到皇后娘娘如此疼你,可不叫你被别人看扁了。”新月公主说话时,故意瞄了一眼身后坐着的陈语霏。
“娘娘待我们一视同仁,等你们寿辰的时候,娘娘也一定会送贺礼过去的,对吗,娴妃娘娘。”
肖诗滢回应着点点头。
“对了,你不是请人来奏乐的吗?怎么还没有出现呢?难不成比我们还矜贵?”王美人笑着问道。
“亡国奴矜贵什么,待会你们聊完了,她便可以继续演奏了。”陈语霏在一旁睥睨说道。
“是谁的嘴巴在吧啦吧啦的。”新月公主怒视陈语霏。
“你不是也在吧啦吧啦吗!”陈语霏怒驳。
“那个,我特地请了个乐师,为我们助兴,等一下我们边吃边欣赏怎么样。”王美人立即上前,尴尬的缓和气氛。
见众妃嫔坐下之后,帝婧惜再次开始演奏起来,侍女们也一一传菜入席。
琴声委婉连绵,如山泉从幽谷中碗蜓而来,缓缓流淌。
新月公主与肖诗滢两人都忍不住闭上了双眼,仔细的聆听。
“弹得真是太好听了。”
“这名乐师琴艺高超,琴声婉转低回,足以绕梁三日,没有一二十年的功力,绝对不出这么好听的琴声。”新月公主眼神一亮,夸赞道。
“这位姑娘虽然造诣不凡,但是年纪轻轻和你我相仿。”王美人笑道。
“真的,只可惜在屏风后面,不得见到真人,真是有些可惜,不如请她出来,本宫想与她会上一会。”新月公主认真道。
屏风之后的帝婧惜,浑然一证,神色慌张,额头冒出细微的汗渍,新月公主竟然想要见她,怎么办?会不会暴露。
“倾落。”王美人温柔的叫道。
帝婧惜缓缓起身低着头,紧绷着身子,从屏风之后慢慢的走了出来。
新月公主见到帝婧惜之后,眼神一惊,像得了哮喘一般气喘吁吁。
“谢娘娘赏识。”
新月公主立即捂住了胸口,“巧儿,本宫有点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王美人,陈语霏一脸的莫名其妙。
“都走了,那本宫也走了。”陈语霏带着奴婢也离开了。
“王妹妹,时间也不早了,本宫也要告退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肖诗滢笑道。
“恭送娴妃娘娘。”
御花园内,帝婧惜满脸狼狈,抱着古琴从夕葶宫恍恍惚惚的走了出来,看新月公主的表情,一定是把她认出来了,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呢?
恍惚幻想间,耳边传来一阵女子呼救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快来人啊!”
帝婧惜本来是打算转角离开的,可是女子的声音太过焦急,周围又没有其他的人,没办法,她只好往呼救的方向而去。
然后帝婧惜就赶到了,御花园的一个阁楼亭子里面。
“怎么了,娘娘你醒醒啊,救命啊,月妃娘娘昏倒了。”是新月公主身边的丫头巧儿的声音。
“娘娘怎么了?”帝婧惜上前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一按就会醒过来,今天怎么就不成了。”巧儿焦急的说道。
“快去找太医。”帝婧惜提醒道。
“是。”巧儿慌忙的离开了亭阁。
帝婧惜将古琴放在了一旁,蹲在了新月公主的身旁,看着她趴在石桌上,昏迷了过去,顿时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倘若新月公主在此死了,以后她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了。
没人会识破她的身份,只是之前新月公主并没有拆穿她,一时之间帝婧惜竟然手软了。
就在这时候,新月公主睁开了双眼,泛白的脸,平静的瞪着她。
“天赐良机,你本来可以杀我灭口的,如今错过了,将来可别后悔。”新月公主冷声道。
“我父王在世时,教育我做人要光明磊落,我不能趁人之危,更何况之前你也没有在众人的面前,当众拆穿我。”帝婧惜站了起来,冷漠的说道。
隔日,帝婧惜到了新月公主的谨兰楼里面。
“本宫和倾落姑娘有体己话要说。”新月公主瞪着身边的巧儿。
“是。”巧儿明白事理,自动退出了房间。
见巧儿离开之后,新月公主倾身上前拽住了帝婧惜的手腕。
“其实你不必向我行礼,该行礼的人应该是我。”新月公主说道。
“奴婢不敢。”
新月公主将帝婧惜拉到了茶桌前坐下。
“当日你在洪武,我宗室兄如何待你,人人皆知,但那天早上我急病晕倒,你却不计前嫌救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新月没齿难忘,以后若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新月公主态度诚恳的说道。
“你真的不会将我…?”
新月公主敏敏一笑,点点头,“当时你是未过门的羽王妃,却受尽太后的凌辱,如今我被逼献于新帝,我是日夜思念家乡,抑郁成病,才会疾病晕倒的,其实我俩是同病相怜,此时此地,知我心者,只有你啊!”
“我们都是苦命之人。”
“只是我有很多事不明白,当日你仓皇出逃,全朝上下都说你已经死了,可你现在,怎么会以西国公主的身份,在这里出现呢?”新月公主好奇的问道。
“总之一言难尽。”
“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你肯冒险留在宫中,一定有你的原因,你是不是想为女帝帝姬报仇。”新月公主道出了真相,帝婧惜的眼神变得谨慎起来。
帝婧惜苦涩的点点头。
“果然如此,你肯不肯听我一劝,这宫中乃是凶险的之地,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你就不要再想什么复仇的事情了,安分守己,帝氏之所以灭亡,各种因由恐怕…!“
“你还知道些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当日帝姬向我国借兵,以图大计,但没想到所借之兵,竟然被肖鸿飞招降了,倒戈相向,我只能说你姐姐是咎由自取。”
“什么…(ノ ○ Д ○)ノ咎由自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帝婧惜左右摇了摇头,恍恍惚惚的离开了谨兰楼,她没有回莉香院,而是直接从雪寒殿的密道溜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