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唱曲,以前不是这个戏堂的,我帮他赎了身。不过,他要是喜欢,继续演曲也没关系,”陆久笑,“只是……”
只是一定要离我近些,可以看他做喜欢的事,看那么多人喜欢他的戏,就会很高兴。
沈三憋了口茶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陆久这个傻小子居然情愫初开了。
陆久以前爱调侃小姐儿,但玩不来那些酒醉金迷,面上装风流,又何谈一点真心。
他在余郸边地晃逛而过三年而己,却不知这寸光阴足矣让人事轮变,原本漫不经心的少年也开始动情地走入红尘盛世。
说不出谁更赚,温季行身段一流,陆久洁身自好,他爹管着呢。
是一小处男
恰戏终,陆久更扭捏的坐不住。
沈三看不惯他矫情样,太阳穴都抽抽的。
“阿遥。”
温季行看到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朝这里徐徐走来,连妆都还没卸。
他喊的陆久小名,陆久这是把自已交待白了。沈三太阳穴更抽抽了。
“常舟……”陆久看了眼沈三,矜持地冲人挥挥手。
沈三心说这个地步了,你还有装的必要吗?
温季行向沈仰年作揖,陆久见机介绍。
“常舟,这是我发小沈仰年。”
“你好。”温季行浅笑,让人心生好感。
沈仰年起身回揖,扬唇颔首示意。
他淡淡瞧了眼温季行,看不出什么不妥,只是无端的感觉微妙。
陆久想起什么似的掏出袖袋中一巾方帕。
“常舟你先坐下。”他指指脸,妆。
“嗯……”温季舟坐下任他擦拭,倒没有几分不好意思,神色自然。
沈仰年后倚椅背,看着他俩偷偷摸摸捏捏手的小动作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一双凤眸悬停半空,却忽被话语声打搅。
“班主――”
一身锦衣玉饰的青年明朗地喊出声。
他身后还跟着几人,班主认出来,连忙惶恐地上前。
四周突兀的静了,而后只剩轻声密语。
“太子殿下怎么来这儿了?”
“这你有所不知,殿下可是戏堂常客,最爱买角。”
“诶,我记得……对,好像前日在城南戏堂殿下刚买了几个角回去。”
“……今天就来这儿买?有钱呐。”
“嘿,买这么多,不得玩疯。”
“……”
顾斐云笑容不变,拍拍班主的肩。
“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抚过下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温先生这一曲太深得我心,不知班主可否割爱……老规矩,我出十倍赎金如何?”
说着,他伸手指向旁桌的温季行。
班主身子一抖,差点跪下。
若是自己的角定一心奉上,可温先生已经赎了身,还不是自己的角,今日是陆公子嘱咐让人上台唱戏,赚银兼交予戏堂,当付搭台费。
他拿不出人,可他又不敢惹怒太子殿下,心惊胆战。
“殿、殿下,温先生……”班主半躬身咬咬牙,“已经赎身了。”
“哦?”顾斐云有些意外,他挑眉,“既然已是自由身,那为何还在戏堂唱戏?”
“这是……是因……”
“殿下好呀――”班主的话被插断。
陆久冲太子作揖,“这怪不得班主,先生我早赎了的,今日唱戏全凭一时念想。”
“毕竟连太子殿下也觉先生一曲得心,我呀,也喜欢听。”
顾斐云眸色轻暗,施笑回声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