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地，沈修辞停下了脚步。向他看来，不怒自威 。
“你看什么！”一道怒喝响起，站在沈修辞旁边地半大少年看着聂许言。
聂许言半眯着眼，审视地看着这少年。
尚言，表字青梵。是沈修辞的大弟子，也是沈修辞最疼爱的弟子之一。
不过，若说在临死之际看见沈修辞算是正常的话，那么，看见这个被他千刀万剐地尚青梵就绝对不正常。
“喂，问你话呢？！听没听见！”作为沈修辞的弟子，尚青梵何时被人无视过。可眼前这个粗衣麻布的小子竟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能忍？！
“走。”
没等尚青梵出手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前面的沈修辞就冷冷的开口。
仙人的声音极好听，清清冷冷的。
“是，师尊。”听见沈修辞开口，尚青梵立马应下。
随便领着众师弟、师妹们跟在沈修辞的身后走了。
年仅十二岁的聂许言低着头，无人看清他眼中的情绪。
似狂似喜似恨又似癫。
许久之后，聂许言抬起头看着那白衣仙人消失的方向，勾起了唇角，无声的开口：
沈修辞，我说过，你永远逃不走的。
“嗯？你为何看着阿辞的背影？莫非，你是想拜阿辞为师吗？”
含笑的声音响起那刻，聂许言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他机械般地扭身看着这男子。
男子一袭银衣，面貌和蔼，背着一把上好的利剑。
莫修梓，字归宁，号旭华。佩剑七离，长归门第三十七任掌门。
前世，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人的死讯，沈修辞才会死。
前世，聂许言只知除自己以外，莫归宁是沈修辞最讨厌的人，却不知，莫归宁也是沈修辞活在这世上的动力。
“嗯？！你怎么了？！”莫归宁疑惑的问，语气一如前世，让人生不起一丝怒气和厌恶。
聂许言扭头直对着莫归宁地双眼，说：“仙师，我没事。”
聂许言装的是一脸纯真无害，但胸膛里的怒火已经熊熊燃起。他不懂，明明莫归宁是沈修辞最讨厌的人，为什么沈修辞会为了莫归宁坦然赴死。
肩头骤然一沉，莫归宁将手放在他的肩头上，道：“小友，我看你根骨奇佳，你是否愿意阿辞为师？”
阿辞，阿辞！
世人尊沈修辞为清挽仙君，可偏有一人可唤他“阿辞”。分明同时沈修辞讨厌之人，二人之间却为何有如此的差别。
莫归宁死了，沈修辞会为他同赴黄泉。而他聂许言死了，却得不到沈修辞的一滴眼泪。
凭什么莫归宁可以无论何种场面都可以唤沈修辞一声“阿辞”，可他聂许言连叫沈修辞一声“夜寒”都不行。
“弟子，愿意。”
即使千般不愿，聂许言也知，只有莫归宁牵线，他才能拜在沈修辞的门下。就如前世，莫归宁会给沈修辞一切好东西，哪怕自己不喜，可沈修辞也会收下。他不会扔掉，他会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就同自己，一入师门，就被沈修辞归到了清挽殿外殿弟子。
长归门位于昆仑仙山内，共分五殿，分别对应着掌门和四位长老。
沈修辞所居的清挽殿位于长归门中最安静的地方，也是最偏僻的地方。
千阶石阶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聂许言乖巧地跟在莫归宁的身后，余光看着两边的景物。
此时此刻，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愿相信，不相信自己回到了过去。
清挽殿内，一片简约。
见到莫归宁来此，周青元连忙走了过来。
“青元参见掌门！”
周青元，沈修辞的二弟子，是一次下山除妖后捡回来的乞儿。
“嗯。”莫归宁点了点头，便把身后的聂许言拉了出来。
“青元师侄，这位小友是我为阿辞选的弟子。”
听此话，周青元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清挽殿内外殿弟子共有二十余人。可这二十余人中，有十几个都是莫归宁给沈修辞挑的。
至今为止，沈修辞亲选弟子不过寥寥几人。
不过，该尊敬的还是要尊敬，再怎么说也不能辜负掉莫归宁的一片好心。
“是，掌门。弟子会同师尊所说。”
“那就好，我就先走了。”说着莫归宁摆摆手，转身离开了这里。
“恭送掌门！”周青元对着莫归宁离开的地方行礼。
等他走了后，周青元这才看着自己新来的小师弟。
小师弟看起来不过十三，面瘦肌黄的，一身粗布破麻衣，和清挽殿格格不入。
周青元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说：“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聂许言。”
“聂许言，名儿还行，走吧，跟我去收拾一下，可不能让师尊看见你这副样子。”
聂许言垂着头听着周青元的话，眼中闪现了一丝戾气，但很快，又被他自己给掩盖了下去。
当天傍晚，沈修辞带着十几人回到了清挽殿中。
在这一群人中，唯有两个不大的小孩最吸引人的目光。
十岁的苏雨童一身粉嫩嫩的纱裙，天真可爱的看着周围，她的右手拉着沈修辞的左手。另只手，被她龙凤胎弟弟苏宇皓牵着。
相较于天真单纯的苏雨童，苏宇皓则明显的早熟和冷静。
聂许言默默地看着他们姐弟两人。
前世，在收聂许言的当日，沈修辞还收了一对姐弟。弟弟天资聪颖，可姐姐却天资一般。
这对姐弟甚得沈修辞的喜爱，可聂许言不会忘记，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和沈修辞说莫归宁死了消息。
“师尊，掌门今日为您挑选了一名弟子，名唤聂许言。”
就在聂许言在想着前世的时候，周青元已经和沈修辞介绍了他。
聂许言闻言便对着沈修辞行了一礼。
尚青梵看着聂许言顿感不爽，显然，他还没忘记今早的事情。
“既然是掌门选的，那就留下。青梵，给聂许言和苏宇皓个准备一间房。苏雨童，你的话先和赵青雅一间房。”
“是，师尊。”三人听话的行礼。
聂许言低着头，心中一片惊骇，因为前世，苏雨童没有住在赵青雅的房里，而是徐青月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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