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之前不明白,在看到那个情景后的聂许言有什么不明白的。
聂许言很聪明,在那一刻,便知道为什么一本好好的书里怎么会有春《宫图这个东西,想来这是戚静音特地为他们两个准备的。
聂许言眨了眨眼睛,将自己从回忆中扯出。再看去,那里就已经没有了两个当街吵架的身影。想必,是许朝一在他发愣的时候拉着尚青梵跑走了
临近午时,众弟子纷纷归来。
沈修辞看了自己这一群弟子,只看一眼,他便知道自己少了一个大弟子。还未等他有什么想说的,府内便来了诸位不速之客。
打头的一位玄衣银水纹,手拿逐月剑。五官锐利,唇色淡薄。
此人,正是数年前九岁的聂许言遇到的玄衣仙师,当今五大名士排名第三位的暮和仙君玄君字应阑。
在看到对方的照面后,沈修辞和玄应阑立马明白了自家的大弟子跑去了哪儿里。
果不其然,下一刻,两人都嫌弃的别开了头。
聂许言知道沈修辞和玄应阑之间不和,但其实很早之前,他们的关系也挺好的。但,这一切就因为自家的大弟子好上了之后一切都变了。沈修辞觉得是玄应阑的大弟子拐跑了自己的大弟子,刚好,玄应阑觉得是沈修辞的大弟子勾走了许朝一。
聂许言一直觉得很玄幻,既然他们两个都如此讨厌这件事,又为什么会偏偏容忍了这件为世人不能接受的爱恋。
“沈仙君,这位仙君你可认识?”柳城主问道。
“怎可能?我会认识他!”沈修辞和玄应阑同时开口回答。
出了月潭城,一行人向着昆仑山前进。
两位仙君打头阵,两行一青一玄的纵队跟在他们的身后。
沈修辞和玄应阑不太对头,两人的二弟子以及坐骑踏雪和无崖也是如此。
雪白闪光的踏雪看不上黝黑发亮的无崖。同样的,玄应阑的二弟子夏朝阳和沈修辞的二弟子周青元也是看不顺眼,一个不小心对视后,他们立马就将自己的头狠狠地扭过去。
所以,聂许言很不明白,既然两殿关系这么的糟糕,许朝一和尚青梵是怎么在一起,又是怎么说服两位仙君给他们保守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真是奇也怪哉!
一路上,由于没有的欢声笑语,众人比约定好到昆仑山的时间早了半刻钟左右。
昆仑山脚下,一身银衣的莫归宁和另外两位元君早已等候了多时。
“掌门师兄。”沈修辞和玄应阑同时下马行礼。
踏雪和无崖也一起向着山上跑去,马蹄踏地,激起了一溜的尘土。
“啧,还真是物随主。”璇玑元君楚映汐道,她向着两人的身后看去,果然,没看见他们两个的大弟子。见状,楚映汐立马笑了起来,“戚师妹,你说为何他们两个的大弟子关系这么好,怎么他们两个的关系就这么差!”
“噗,楚师姐你这话到有些让人想入非非。”戚静音放肆的笑了起来。
沈修辞和玄应阑此时的脸色绝对不是黑那么一点两点可以形容的。
“咳咳,阿辞和玄师弟以及众位师侄路上辛苦了,大家就先回去休息一下。”莫归宁连忙开口说。
沈修辞看着莫归宁,什么也没说便领着清挽殿的众弟子上了山。
“今晚来殿里一下。”行至半道,沈修辞忽然说。
他没提是谁,但所有人都知道沈修辞说的是谁。
今晚亥时,聂许言躲在清挽殿主殿外的一个角落,冷着脸色看着那亮着灯光的屋子。
屋内,沈修辞将一杯茶放到莫归宁的面前,道:“于月潭城以及其他城池作乱的不是魔物,而是入了魔的绯云。”
闻言,莫归宁端茶的手顿了顿,他抬首看着沈修辞说:“所以阿辞,你把她杀了?!”
“对,没错,只剩灰了。”沈修辞回道。
沈修辞的凤眸极美,眼尾一抹红艳,瞳孔是亮黑色的。在直视光芒时,那双凤眸会不自觉的闪着碎光。
平日里,这双凤眸都宛若两潭静谧的深潭,平静而无波澜。但现今,这双凤眸中竟有着细细血光。
莫归宁猛地将茶杯放下,冷喝道:“阿辞,凝神!”
沈修辞猛地回神,那血光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辞,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入魔?”看到那血光消失,莫归宁随即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关切的问了起来。
沈修辞并未答话,一时间,房内一片寂静。
殿外虫鸣响起,春夜微凉。
“夜已深了,不如在我殿中休息。”沈修辞。
莫归宁没啥不同意的,也就同意了。
灯灭,可房中那人却还未出来。
聂许言僵硬地站起,长时间的久蹲,让他的血液流通的有些不舒畅。
可他不在意,他只死死的看着那扇房门。
屋内,沈修辞躺在里间的梨花木床上,莫归宁睡在书房次卧。
莫归宁毫无不适的睡了起来,而黑夜中,沈修辞披衣而起,脸色冷淡地看向窗外。
次日晨起,莫归宁同沈修辞一起走到了殿门口。
“阿辞,不用送。你先回吧!对了,要我让戚师妹给你送药吗?”
“不用。”沈修辞依旧淡漠着语气开口。
看着莫归宁离开之后,沈修辞才走回了殿中。他状似无意的看着殿中一角,眼中含有嘲讽的笑容。
聂许言双眼通红,内心海潮翻动,汹涌不定。
今日一整天,聂许言的神情都是恍惚不定的,一连被周青元提醒了数次都没有清醒过来,气的周青元大骂道:“聂青城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搞个跟媳妇和别人跑了样的表情!”
尚青梵揉着腰斜了他一眼,说:“你管他干嘛?!”
“呵!要你管!”周青元鄙视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