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家。”院长似乎是因为做了心虚的事情对白翠回来特别上心。这边白翠刚下车,他已经迎面张开手臂,就差把两边的嘴角咧到耳边去。
白翠也没闲着,身子一蹲,一转,将院长越过去。她看了一眼最上面的封闭窗格,秦恒刚刚有看到她,此时却不怎么在意了,背着身,怎么看都像是走到屋子里那架假三角钢琴身边。
秦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一直等到白翠回来,才远离白翠的视线范畴,他用整只手搭着那架黑色钢琴,沉思片刻,忽然将整个钢琴架打开!
里面一个木零件都没有,依旧是那奢华的金丝绒布打底,里面放着还未使用过的双数份长枪短炮。除了属于他的那一份,另一份,无一例外都写着一个翠字——是白翠的。
“你就是小白脑子有病的哥哥?”院长说完这句话,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话大概有些歧义,故作惊讶,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就是喜欢小白未婚夫的那个姐夫哥?”
“不带脏字骂人的话,都叫你说了呢。”白翠一脸不怀好意的嗤笑着。柔中带骨的大腿带着小腿,一只腿支在疯人院门外,另一只腿靠在金牌匾上,她指甲敲的响亮。可那精致的牌匾从里到外都是由一块上好的金丝船木制的,为了防虫,还熏制了京城的贵价香樟。“你这块破牌子花了不少钱吧?”
“不多不多,刚刚好罢了,小白,我们最近院里不是盈利了吗?”院长搓了搓手,北欧特有的苍白肤色,印不出他的血管,总让人觉得,他大概也病不得不轻。
“才进几个人?算上你我,四栋楼里住了一半儿,都是些脑子不清楚的正常人,他们还能久呆?”
“你治好他们的速度太快了。”白翠不满的抱着双臂,对着手指不知道点的哪门子算盘,“这外面有什么好的?院里供他们吃,供他们喝,随时又闲。要我呀,就留下他们。”
隔着一个窗沿,秦恒都能看到白翠欠债的样子,像是为了帮白翠发泄不满,隔着玻璃,他就将子弹上了膛,三点一线,聚焦在秦氏特有的虹膜上。
“小白,医生救人治病那是他的准则,怎么能为了你的私心,让病人拖着?”白锦身为哥哥,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对白翠疏于管教了,白翠身为一个女子,有恃无恐,原本应该是值得称赞的事情,但她不明白正邪道义,人之常情,着实是后天将她宠的太过头了。
“院长,先治他。”白翠将矛头直接指向白锦,算是把松开缰绳的狼狗,指挥出去一样,门卫的那两位军官,听到院长一声轻快的回答,配合他打了个响指,让白锦抬着上半身,拖进院里。
“小白?白翠!小白!白翠?”听着白锦远去的声音,白翠立马,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收敛干净,她非常自然的顺走了军官站庭的绿皮铅笔,转手别在自己暗红的长发上活脱脱拿它当簪子使,眼神中露出一丝不确定,问院长:“他这样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