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还不是你说了算，”白翠靠着门，竖长的门缝紧贴白翠的中线，她和门相互倚靠，心里闪烁着对白府曾经的留恋：“小子，我问你件事儿。”
门外扫地的像是得了什么启发，立马收起哭丧脸，打了打粘在身上的薄灰，发白的嘴侧到门缝边上：“小姐您且问我，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您。”
“白夫人死前可有和老爷说过什么。例如，”白翠的眼神深的好似复刻了秦恒的猜想：“白锦和江宏之间的事。”
“小姐，这我倒是没听说过，大少爷的事，我们哪敢管。不过小姐既然问起夫人生前最后留下什么话和老爷说的，我倒是有听婆子们在院儿里小心谈论——那天老爷在屋子里喊什么奇耻大辱，说今后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他自有办法什么的。后来小的也觉得蹊跷，太太那几天好不容易精神头还好些，还在亭子里看了会儿花，还吃了好消化的茶点，不知不觉身子就凉了。下面的人都传，说是——”小子本身不敢说，于是拉长了声音等着白翠回话。
“有什么就就快说，如今他们都没了，还能碍着你的嘴？”白翠有些急不可耐，连续追问着。她想知道真相，就算白夫人如何柔弱，也不至于被他们兄妹吵嘴的一句话吓得就这样驾鹤西去。
“小姐，如今，老爷、太太、大少爷都不在了，您追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就让死人把这件事带到地下去吧。此时做这些事，怪不敬的。”
扫地的话音刚落，就看白翠一下子把门打开，隔着那样高的门槛，白玉髓的胳膊，冰块似的玉指揪住他的领子，和平常小姐那柔弱无骨的气力相比，总觉得平添几分拼尽全力的蛮横，一股子松香，简直要冲昏了毛头小子的嗅觉神经，如今，就是白翠说什么，他肯定一五一十都告诉。
“你要想去白老爷那边，我倒是不拦着。你这家伙是要我送你下去不成？我现在就成全你！”
面临生死危机，扫地的小子也醒透了，连连摆手不说，头也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不！我全都告诉你，全告诉你，下人们都传——是老爷在点心里下毒，毒死夫人的！老爷怕家丑败露，才支使你和大少爷出去，但老爷也没想到，夫人恢复的那般快，居然在你们临走前醒了。于是一直让下人们拦着，说二位少爷小姐最近正忙。”
“我，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快，快，快松开我。”小子挣扎了一会儿，趁着白翠脸色变幻，也顾不得其他，只管跌跌撞撞得向着路上倒退。
他这个看门的，比院子里那些婆子消息倒是灵通不知多少。他能听到院子里的事，平日也道听途说知道些院子外的事儿——是白翠毙了白老爷
那么一位小姐，如今长成这副模样，若不说白家上下血脉至亲都有些毛病，是谁也不会信的。白家的主子摆着搬文弄墨的论调，一副才子佳人的儒雅涵养，可怎么也泯灭不掉，他们心中那股戾气。父不如子，子不恭亲。夫妻不睦，兄妹不和。白翠那副人间绝色的皮囊，他都能想到白翠今后一定不会是什么善茬，只管滚到台阶逃命去了——毕竟白翠现在这副样子，眼神很是很可怕，像是一副刀子——割开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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