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头顶简易反光灯在江宏面前像是在洒香水似的喷了几下酒精,刺鼻的味道呛的秦珊珊连连后退她讨厌这样的气味。
那双苍白的手放下喷壶,又拿上棉签示意江宏张开嘴:“跟我说——啊——。”
江宏有些尴尬,狭小的候诊室里积满了看着他的人:颇为担心的白锦、时不时瞟向这边的白翠、好奇的秦珊珊,堵在门口的陈副官,还有传闻中不靠谱的西洋脑科医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受欢迎。
果然,院长也不出江宏所料想的那样,浅金色的眉毛在看过病症所在时稍稍皱在一起,丢下棉签,转头就对着白锦轻松的说:“江先生没什么大碍,估计是最近心情起伏太大影响了声带,连带喉咙发炎。”随后,那颗金色的头抬眼又看白锦两眼,颇有诚意的抽出一支钢笔,拿出一个小处方单,龙飞凤舞的写了两味清热去火的中药递给白锦:“按时吃药,过几天他就会好了。”
庸医。
这就是江宏对院长的第一印象。
他明明是被白翠下毒才哑的。趁着白锦还在关心江宏,院长往旁边退了两步双手揣在白大褂里如平常一样向小翠招了招手:“小白,你过来一下,窝,我有事儿找你。”
“哦。”听到院长忽然暴露了家乡口音,小翠立马跟着院长出了候诊室,直到下一个楼层院长才在秦恒所在的那间病房前停下来:“上午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那个江宏不还叫人炸了你们家房子吗?下午怎么还带回来了?”
“带都带回来了,给他下毒做什么?”院长不争气地揉了揉头,怀疑起小翠,“不会是你做的吧?”
“嗯。”小翠干脆利落的点了一下头,院长肉眼可见的垂下常年带笑的嘴角,他猜测可能是小翠下毒报复江宏,但做的太明显,又很难让她那个心思单纯的白锦哥哥联想到她,毕竟是小翠带来了活着的江宏。
“小白,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如你就把人在外面干掉,带个尸体回来让白锦看看得了。慢性毒我又不能告诉白锦,这怎么治?你教我?”院长气得掐着腰,反手正要开了秦恒的门向他告上一状,没想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陈副官已经先替他打开了。
“陈副官,谢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院长。”陈副官说完先一步进门给秦恒换上衣服,他的临时休息室床上还躺着新来的护士,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背影。护士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想向那个方向瞧过去:“啊!”门口位置站着小翠。
“出去。”秦恒讨厌吵闹的女人,尤其是故意送上门的结果连事后都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护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拽住雪白的丝绸,做出一副自认为足够可怜的姿态对着秦恒,可秦恒的眼睛凶厉得可怕。恐怕她没有下一次再接近他机会了。
护士扯走了床单,拽起淡粉色护士服怆惶跑出去她原本还想着出门故意撞倒坏了她一步登天好事的小翠,没想到,她根本没有得逞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