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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时间的囚徒有什么不好？你真愿意看看曾经的自己，我们都做了什么好事？”

小翠趁院长不注意捞起最后一个饺子。红色的长发编着一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少女瞪着双眼，像是在说自己，又像是在暗示在场的每一个人。

没错，如果这是一本小说，他们都是生活中的反派，被聚集在长丰疯人院，过着超乎常人的生活。

他们的曾经，如果让别人来评价，一定会有那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光彩。可又怎么样呢？

事情已经发生，除了向前看这些人已经别无选择，疯人院的众人都倚仗着小翠的话，挺了挺胸膛。

就这样一句话竟堵的院长一时说不出来有什么错？他时常午夜梦回，梦见生母索命，梦见神父控诉他不顾养育之恩。这些愧疚，就算是救了多少人也像是还不清。

他有罪，但罪不至死。他愧疚，他懊悔，他颤抖于每个午夜梦回。如今他却希望成为小翠，完完整整成为那个逃避曾经的人。

“是，是的。我们应该往前看。”

“嗯，那么新年就由你来掌勺。”小翠拍了拍院长的肩膀脱口而出，活像是个甩手掌柜。“别忘了负责教会白锦。他可是我们这帮人里面最闲的。如果连厨房都帮不上忙，今后江宏就只能拿着一份钱打两份工。”

院长下意识看向江宏，江宏耸肩表情松散，看样子是无所谓。白锦将他推到一边，态度相反。

“院长，今后还是要麻烦你了。”

院长听得舒心，可面对面前的美男子，他实在不敢恭维白锦的手艺，于是勉强放下擀面杖，扯动嘴角。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说到底，我们都是给小白打工，到时候您就负责坐在那监工就行。”

白锦怎么听不出弦外音，有些沮丧的，拍了拍江宏，去追正要去院子里的小翠。

“那——好吧，江宏这里就托付给你了。我去问问小翠，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前脚白锦出去，江宏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子钱也不知道多少，尽数交给院长。

“院长，锦给我留的零花钱就这些，咱们找几个正经的厨子、酒楼干这儿活。我可没法给白翠打两份工。”

“哎！”院长一个也劝不住，只得把几个婆婆和米央护士一起拉过来，可就算是这样第四天，手指抽筋的院长还是自费了一回在荷花酒楼，买到了够数的饺子。

再说回那天白锦找到小翠，兄妹俩虽然面上生疏，但自从小翠醒过来一直让白锦有种陌生的疏离，小翠似乎只会在人多的时候和他说两句话。

白锦有片刻怀疑，快步上前拉住小翠的手腕。

“你好歹也让我做些什么吧。”

小翠回瞪他，明亮的眼珠左右转动，风呼啸的冷冽，冻红了耳朵边缘。她甩开白锦的手，一脸不耐烦：“那你说啊，你能做什么？以你的脑子，应该不难看出我要做什么吧？马上要开战了。新年之后。”

“你一个文弱书生能做什么？”

“你给我冷静点，谁让你这么做的，白家没了，这个时代已经不属于我们，你，小白你到底在挣扎什么呀？”

白锦几乎是吼出来的。在他眼里，世家已经没救了。小翠的出现，不过是在海派城内添一把火，推波助澜。他曾经想安逸的视而不见，如今却被面前的亲兄妹大胆推行。

他早该想到的。小翠是要毁了所有海派城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