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小翠左等右等都不见秦恒回来，吊带蕾丝睡裙包裹着少女的沮丧，她挡不困意来袭倒头睡在秦恒枕边，睡梦中忽然见自己被秦怨晴掐断脖颈！

“啊！”

整个长丰疯人院，除了主院灯火还零星点着几盏，其余地方漆黑一片。秦恒踩着楼梯，听见他房内的一声娇呼，是小翠！

房间还是他上次来的样子陈设布置简洁冷肃，窗帘拉拢遮蔽了月光，房间里一丝风也没有，连烛光也被灭掉。

“啪嗒。”

“谁！”如丝绸般柔顺的红发凌乱，小翠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明镜般的瞳孔闪烁着戒备，她远远只能从轮廓辨认是个男人走进房间，灰蓝色的装扮，给远处的人带来一丝柔和的光影，小翠眯起眼睛她没见过哪个军阀是这身衣服。于是认定来者是个陌生人。

“我。”

秦恒的声音低沉悦耳，却让小翠浑身冰凉僵硬，她看不清楚对方，但她敢肯定此时对方正居高临下俯瞰着她，她不由自主握紧手掌，心中升起恐慌。

“秦……”小翠刚想说什么，就被男人压在身下堵住了唇瓣。

男人滚烫温暖的唇覆上来时小翠瞪圆了眼睛，脑海里仿佛炸裂开绚烂的花朵，震惊、愤怒、恐惧、羞耻、喜欢等复杂情绪在短短一秒钟之间涌遍全身。

她想推开他，却使不出半点力量。

小崔被他抱的微微有些发热，不禁抱怨起来：“恒，你回来的也太晚了。”

秦恒抽出由一整颗翡翠雕琢而成的怀表借着小翠苍白的皮肤光泽看了一眼时间，他眼中有宠溺，还有些遗憾与抱歉。

他低哑的声音响在耳畔：“抱歉，小白。”

小翠怔住了。

他说：小白，对不起。

小白，对不起。

这样一句对不起在秦恒这个男主角身上，简直比一亿句道歉更加珍贵，因为这个男人是真的将她捧在了手心。

少女把自己缩在他怀里，二人亲密的像是中间连一张纸都放不下，她贪恋他的温度，贪恋他的味道，贪恋他的气息。

小翠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最后的温馨，这或许是新年最后一次和他独处了吧。秦恒将她拥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脊背。

“陈副官，有为难你吗？”秦恒还在为她担心。

“他不敢。”小翠靠在他肩膀上，语调平稳，神态安详。

“嗯？他不敢？”秦恒眉头微挑，似乎有点意外。

“他不敢。”小翠的声音里含了笑意，她仰起头，伸手穿过秦恒精瘦的腰间：“你知道的，他不敢的。”

“是吗？看来你将自己找到方法教训他。”秦恒淡漠的目光落在小翠脸上。

“你不信我。”小翠的神情略显委屈。

“没有。”

“那你为什么皱眉。”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秦恒捏了下她的鼻尖：“既然你这么笃定，你猜猜看。”

小翠愣了一会儿，露齿笑了，她踮起脚搂住秦恒脖子在他耳畔低喃：“你爱我。”

她不是瞎子，他的眼底藏着深浓缱绻的情意。

他是爱她的，否则怎么会在听到她说那句话时，露出这种深情款款的表情呢。

秦恒笑而不语，黑红色的瞳孔，闪烁着意味难明的情丝，他克制极了对待小翠若即若离，他们像是命运共同体，又好像只是在利益中掺杂一丝暧昧的地下情人。唯独不像一对情侣。

小翠心中难以言说，还不知道现在埋下的正是苦涩揪心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