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部,原本是非常热闹的地,此时此刻的酒馆二楼气氛却达到了一个冰点,与楼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酒馆老板米基尔也一时间拿不准了点子,和伙计们退下了楼,心里的立场摇摆不定,胡思乱想,擦杯子的时候杯子都拿错了,把同一个干净的杯子反反复复擦了十几遍,一位客人点的酒都拿成了小孩子吃的冰激凌,郁闷的客人端着手里的冰激凌站在一众酒客们当中非常的显眼,尤其是冰激凌顶端点缀的红樱桃,各种元素组合而成的这画面简直美的让人不敢看。
米基尔也一直没有发现,坐在吧台里发愣,一切的原因就在楼上。
二楼客厅的灯光懒洋洋地洒在地板上,却照不亮阿道夫脸上的乌云。那只原本用来抓野猪的铁笼被牢牢锁在客厅中央,笼子里的阿道夫活像只被惹毛的大型仓鼠,魁梧的身躯在有限的空间里转来转去,铁栏杆被他撞得“哐当哐当”响,每一步都带着咬牙切齿的闷哼。
他一会儿用肩膀顶笼子,试图把这破玩意儿挪个地方,结果铁笼纹丝不动,反倒震得他胳膊发麻;一会儿又背对着栏杆蹲下来,双手抱胸气鼓鼓地盯着天花板,嘴里碎碎念着“米基尔你个叛徒”“死瞎子不得好死”,念到激动处,突然像仓鼠踩滚轮似的原地转圈,膝盖磕在栏杆上发出“咚”的闷响,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不肯停下,活脱脱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精力旺盛到无处发泄的暴躁巨兽。
笼子随着他的动作在地板上微微滑动,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像是在无声控诉这“虐待”。周围酒馆伙计们的偷笑声时不时飘过来,更把他的火气拱得老高,他猛地停下脚步,隔着栏杆瞪向那些偷笑的人,嗓门洪亮却带着气音:“笑什么笑!再笑下次影像片连渣都不给你们看!” 话刚说完,又忍不住转身继续在笼子里“原地踏步”,铁栏杆的碰撞声、他的嘟囔声、远处的偷笑声混在一起,活像一场专属“暴躁仓鼠”的闹剧——明明气得想拆笼子,却只能在方寸之间徒劳地消耗力气,那股子郁闷又滑稽的劲儿,看得围观的人真的很难不让人笑出声。
……
“野猪的叫声应该是昂昂而不是吱吱。”
“你闭嘴!死瞎子!有种单挑!”
“好的,我的对手是谁?野猪还是仓鼠?”
“你……!”
诺雨没再理会笼子里的咆哮,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晚的凉风吹拂进来,带着沙漠特有的干燥气息,吹散了房间里的酒气和喧闹。他望着远处沙漠的方向,月光下,古斯文沙漠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笼罩在神秘的夜色中,拿出一块金属圆盘,按下中间的按钮,金属圆盘发出来一声清脆的智能语音报时。
第46天1小时34分了吗……
楼下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和伙计们的说笑声,笼子里的阿道夫还在愤愤不平地咒骂。目前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报酬加倍。”
“不要!”
“不耽误你时间。”
“不!”
“荣华富贵你来挑。”
“闭嘴!”
“不再想想?”
“滚蛋!”阿道夫感觉自己快疯了!感觉自己最近特别背运,遇上了这么缠人的一个瞎乞丐,自己今天出门简直没看黄历,从早上开始,先被这像鬼一样的瞎乞丐找上门吓了一跳,又被猫捉老鼠的游戏戏耍了一番,最后又在下水道逃跑的途中跑得太快,没刹住车冲进了一个大号猪笼里面……最关键的是诺雨吩咐在下水道里自己的必经之路提前埋伏好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好兄弟!
阿道夫感觉自己简直要疯了,心里面把酒馆老板米基尔骂了千百遍,虽然说自己确实欠了好几个月的酒钱……但最基本的义气呢?男人的友谊呢?究竟是消失了还是变质了?一点小钱就把你收买了……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阿道夫真的是爱死自己那节操感人的好兄弟了,丝毫没有理身后的人,盯着墙上的罗盘上的尖尖的银针反射着冷光,像镜子可以反射事物,真刺眼睛,刺得他眼睛发胀。
原本若有若无的铁笼碰撞声、远处伙计的偷笑声,不知何时全停了。只有楼下隐约的酒杯碰撞声飘上来,感觉空气并不通畅。
至于坐在不远处的诺雨,已经没有太多时间陪阿道夫耗。
……
到了晚上,酒馆关了门。
酒馆老板米基尔提着一瓶酒和一根烤羊腿上了楼当夜宵,顺便看看楼上的生意谈拢了没有,结果刚上楼,就被凶狠如野猪一样的眼神给瞪了下来。
“别跑!把酒和羊腿拿来!”声音活像土匪……
看样子是谈拢了,可是为什么人还被关在笼子里?米基尔感觉非常摸不到头脑,这半天也没有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这“野猪骑士”难不成现在学会好好说话了吗?还是对方给了一个更加天价的报酬,让这野猪学会了像自己一样去亲吻黄金的脚趾头… …
“不给是吧!?弗洛娜!米基尔上个月瞒着你……”阿道夫见对方迟迟不把酒肉给自己呈上来,立马大喊了起来。
“你慢用!”
……
阿道夫非常受用的享受米基尔的夜宵和酒,毕竟折腾了一天没有吃饭,在城里跑酷了一天,差点饿死,又钻了下水道,浑身上下臭烘烘的,待会儿再借米基尔家的浴室洗一澡,至于盘子里的肉,也“好心的”给米基尔留了根肉骨头。
诺雨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互相放屁,像小孩子一样互怼的损友大汉,阿道夫一脸欠揍,而米基尔更是恨不得把那根所谓的“赏赐”从阿道夫的后面塞进阿道夫的直肠。
“明天一早就出发。”诺雨只是正色的一脸淡淡的说。
“剧情要不要这么快,我还以为需要再过渡一会儿,走这么快,你很赶时间回家奶孩子吗?”阿道夫欠揍的嘴就从来没让人失望过,一边靠在笼子里用从米基尔肩膀上系围裙顺下来的别针挑牙缝,一边嘴上功夫绝不服输。“塔都来的公务员都这么不体谅老百姓的吗,我可是被你追了一天,你就算赶着回家奶孩子可你不是男的吗?需要我给你推荐一下内衣的店吗?靓女~”
“时间很紧迫。”诺雨娃娃鱼一样死人脸只是淡淡的说,并没有接对方的话茬。“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既然决定好了,就走吧。”
“最后……”诺雨的脚下的脚尖一抬,将圆柱形的野猪笼轻轻一踢,下一秒笼子里的阿道夫和笼子一起后仰倒了下去倒在了地上,接着带着沉闷的“哐当哐当”声,连人带笼子滚下了楼梯,很难说这是不是一种报复。“……回头还要去一趟无月之海,以及,这不是热血小说故事……”
“?先把我放出来啊!畜生——!”阿道夫在滚动的笼子里剧烈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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