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
注:以下时间线为幕间,即隽情还没过生辰前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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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西镇后的第二天夜里,傲雪渊和苏回玉商量着,决定去之前出事的村子查看一番,在达成共识后,乔君也一同前去。
月黑风高,残月挂枝,大街小巷都冷冷清清的,只有几只野猫野狗在不断地叫唤着,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傲雪渊和苏回玉戴着黑色面纱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一条小巷里,白天他们摸清了情况,这条路可以最快到达那个村子,也比较方便。
傲雪渊肩上趴着时刻警惕的灵犬乔君,他不断用鼻子到处嗅着,忽然甩了甩脑袋。
傲雪渊(察觉)怎么了面团?
乔君(伸腿巴拉了一下耳朵)好臭,血腥味儿,腐烂味儿……还有烧焦的味道……
苏回玉(看了看前方)正常,已经到地方了。
话落,两人一犬都看向了前方,下一刻乔君直接跳在地上变成人到不远处的大榕树旁呕吐起来……
场面实在不堪入目,傲雪渊和苏回玉也忍不住皱着眉头,被血洗过的村庄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早已干涸的血迹,腐烂的尸块随处可见,黑漆漆的夜幕中盘旋这几只乌鸦,时不时飞下来啄食已经腐烂的尸块,看得人心里又是瘆得慌又恶心得不行。
傲雪渊(咬牙)下手如此阴狠,那些女妖还会让整个镇子有活人不成?为什么还会留下那么多活人?
若是真的纯属大开杀戒,在他们来之前,女妖们就可以完完全全让整个临州覆灭,偏偏她们只在西镇屠杀,而且还不全部杀光,就算是那个奇怪的姑娘阻止,也不应该做出那些奇奇怪怪的规定。
苏回玉面无表情,环顾四周,这里除了血迹,也同样有大火烧过的痕迹,但他还是觉得奇怪。
苏回玉(垂眸)那些女妖,断不会无缘无故找来临州西镇,以她之前的种种行为来看,很多习性对于人有相同之处。
傲雪渊(愣)你的意思是……
傲雪渊(惊)她们是灵妖?
苏回玉(一步步走在狼藉上,仔细勘察)不无可能,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还记得吗?这个村子我们小时候来过一次,那时恰好有做法事的。
傲雪渊(蹙眉)你觉得这和那些灵妖们有关系吗?
苏回玉(目光沉沉)西镇不会无缘无故请做法事的半仙,那是唯一一次,而且地点恰好就在这个村子里。
苏回玉两指一挥,生出火苗对暗处进行查看,忽然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什么,神色变了变。
苏回玉(神色复杂)怎么会……
看着苏回玉有些怪异的神色,傲雪渊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连忙上前去看,随后也愣了愣。
只见一口四方型的石台上,有着一圈已经发白的奇怪的符号。
傲雪渊(蹙眉)法阵?
苏回玉(闭了闭眼)最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法阵的法印……和当年那些在这个村子里做法事的人设下的法阵一样……
傲雪渊(惊)你确定吗?
苏回玉(摇了摇头)不会错的,我当时因为太好奇挤进去看了一眼,这个法阵的法印我当时就看见了,太熟悉了……但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样的作用,像是某种禁术。
此话一出,两人很快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那些女妖很可能曾经参与过当年那场法事,而这次的出现,是一场报复,所以这法阵,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作用,才让这村子引来杀身之祸。
“……我好像有其他的发现。”
闻言,傲雪渊苏回玉都看了过去,才发现乔君面色有些僵硬的站在一旁,表情实在不太好看。
傲雪渊(心一紧)发现了什么……
乔君犹豫了一会儿,又闭眼嗅了嗅,随后睁开眼,目光复杂。
乔君(抿唇)若我说,我嗅到了有活人的气息……你们信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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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临州支线没有写好,等把某一件重要的事写完后会重新修改,这条支线比较重要,作者君有些地方对不上,需要重新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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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太湖州——
鹊熙辞别了客栈,准备继续往前,客栈老板见她这样着急,一时有些好奇,于是问了几句。
客栈老板:“姑娘如此着急,可是要去寻什么人?”
鹊熙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她来这里的第二天下午了。
鹊熙(看着客栈老板,挥手笑了笑)差不多,不过是挺重要的,我得早些走了,多谢您的款待,到时我有了九阴币,就来还您。
客栈老板听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姑娘这是什么话,我可说过了,这次算我请你,你可别让我这话不起作用啊。”
鹊熙闻言,心里暖暖的,随后会心一笑,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迈步走出客栈,客栈老板冲着她的背影喊了句:“姑娘,你心眼好,若是有机会,可以再来啊!说不定我还能请你!”
鹊熙脚步顿了顿,并没回头,只是弯了弯唇,只觉得这会儿的瑟瑟冷风也并不让人觉得冷了,于是伸出右臂挥了挥,再次疾步离去,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茫茫人海。
……
过了外圈,就是内圈了,再往里走就是禁地了,因此越往里走,人也就越稀少,鹊熙淌过一条宽阔的大河,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后,鹊熙沿途补充了一下水分,远远看见一处山谷前立着一块木牌,鹊熙好奇,过去看了眼,发现上面用红色大字醒目的标出“无望谷”。
鹊熙(蹙眉)无望谷……
鹊熙抬头看了眼眼前阴气森森的庞大山谷,木牌前面有一条狭长的隧道,只见得里面阴风阵阵,雾气茫茫,让人不敢靠近,想必这里面必定是险恶至极。
魔岭会不会就在这里面?
这么想着,鹊熙也懒得去管里面究竟有怎样的凶神恶煞,迈着步子就要进去。
鹊熙(轻嗤)嘁,论胆子,我还真就没怕过什么。
鹊熙漫不经心地就要进去,忽然之间,鹊熙目光一闪,下一刻,她忽然一个侧身,躲过突如其来的几把飞刀,电光火石间,那飞刀擦着她的面门箭一般飞过,一下子狠狠扎进她身后山谷的石壁上,深入几尺。
这一下有惊无险,鹊熙的目光当即就冷了下来,接着看向飞刀发过来的方向,冷笑一声——
鹊熙(挑眉)识相的给姑奶奶滚出来,耍暗器耍得这么溜,怎么不出来正面刚一刚?
鹊熙站定在原地,皱着眉头环顾四周,不知何时,她周围的景象一点点被“雾气”包裹,变得模糊不清,鹊熙敏锐地警惕着,随后面色一变。
鹊熙(眯眼)瘴气?
鹊熙暗骂一声,随后勾了勾唇,点了自己的几个穴位,接着唤出噬月鞭,血色长鞭在茫茫瘴气中鬼魅肆意,宛若一条随时出击的毒蛇,明明暗暗散发着红光,带着危险的气息。
周遭气氛过于诡异安静,几乎可以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鹊熙面无表情地手持噬月鞭,一步步走动着,目光犀利。
“咻”的一声,不知何时几根带火的长箭穿透层层瘴气,吐着可怕的火苗直逼鹊熙额头,鹊熙眉头一皱,几乎是瞬间身体往后一仰,双脚一踮,整个人不断保持着后仰的姿势迅速后退,带着熊熊火苗的银箭势如破竹般,眼看着只离鹊熙额头几厘之远,鹊熙下一秒杏目一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噬月鞭,一个翻身一下打掉银箭,两武器猛烈碰撞,噬月鞭被擦出火星子,却一下子灭了银箭的火苗,直直插入土地中,颤动了几下,就不再晃动。
然而还没完,这惊心动魄的还没缓过来,瘴气中又持续飞出十几支银箭以及飞刀,铺天盖地的,显然没想要鹊熙活着离开,鹊熙一咬牙,忽然一笑——
鹊熙(目光冰冷)真把你姑奶奶当病猫看呢!
鹊熙一个飞身,长鞭绕着半空转了一圈,瞬间就出现一个火圈,再向下一打,火圈裹挟着滚烫的热流,毁天灭地般一下子焚毁了所有暗器,甚至就连瘴气也瞬间散去。
眼前景象终于清晰,竟是一片葱茏的树林,一眼望去,还看不到边,看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这树林才该是本来的样子。
鹊熙目光一沉,回头看去,发现山谷还在,那是真正存在的,无望谷里,定然会有魔岭的踪迹。
也正是在这时,半空终于传来了有些气恼的声音:“你这小丫头,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进这无望谷,你是不想活命了吗?!”
听声音,像是个老头,鹊熙挑了挑眉,循着声音看去,就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袍,一脸气愤地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到她面前,还冲她“哼”了一声。
鹊熙……
鹊熙眉头挑了挑,随即收回噬月鞭,一脸无语地看着老者,伸手戳了戳他的胡须,吓得老者跟触了电似的退到一边,然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这小丫头,究竟是想做什么!那里面是无望谷,无望谷啊知不知道!”
鹊熙(面色平静)哦,所以呢?
鹊熙(伸手指了指周围插在地上的几支残刀碎箭)这是您警告我的方式?
老者理所当然地摸了摸胡须,瞪着鹊熙:“那不然呢!等着你进去送死?”
鹊熙(气笑)好啊,我这要是没个功底,别说进去送死,我已经先被您的乱箭给扎没了!
鹊熙(一脸黑线)这是您警告人的方式吗?而且我进去怎么了,我既然决定了进去,那就不存在反悔的。
老者狠狠“哼”了一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鹊熙,摇了摇头:“像你这样不听劝的人太多了,你可知那无望谷里何其凶险,哪怕是高手进去也不一定活着出来,就你一个丫头片子,啊你进去?进去就不可能给你弄出来喽!”
鹊熙(双手环抱)我就进去找个人,找完就走,又不耽误什么事儿,死不死的我还真就没怕过。
老者“啧啧啧”了几声,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似乎并不相信鹊熙的话:“你觉得那里头还有人?我告诉你你朋友若真进去了也该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你上哪儿找去?”
鹊熙(不慌不忙)魔岭。
老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在念念叨叨:“害,还魔岭……魔岭,魔岭?!!”
老者念叨了几遍,忽然如梦初醒般,一脸不可思议地瞧着鹊熙,嘴巴长成了“o”字型,仿佛天塌下来似的:“你,你你你给我在这儿开玩笑呢?”
鹊熙(并不觉得有什么,挑了挑眉)我骗你一个老人家做什么?
鹊熙面不改色心不跳,老者大脑飞速运转,可惜转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愣愣地指着鹊熙,那表情堪比见鬼。
鹊熙(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您这么不愿意让我进去,我也知道您是怕我出事,但我说过了,决定进去,那就不可能后悔了,您回您的树里头睡大觉去吧,这天儿挺冷的,别给冻着了。
老者连忙上前,还想拦着,鹊熙背对着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咻”一下唤出噬月鞭,老者当即愣住。
鹊熙(微微偏过头,语气冰冷)走不走。
在见到噬月鞭的那一刻,老者的脸色其实是很奇怪的,最后连忙摆了摆手:“行行行,你走你走,人折里头了也不关我事儿!”
鹊熙(轻笑)这才对嘛,老人家回见!
鹊熙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唯独老者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嘴里小声嘀咕着:“姑奶奶……竟然遇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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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岭——
天灯放过,隽寻小心翼翼地,像是呵护着珍宝一样拉着谷沉雪,这倒让谷沉雪有些惊讶,见隽寻眼尾有些红,一时心紧了紧。
谷沉雪(后期)(微微蹙眉)夫//君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隽寻闻言,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只是伸手将谷沉雪耳边的一缕碎发轻轻的,绕到耳后,每一个动作都忽然变得很小心很小心,甚至小心得让人有些心疼。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谷沉雪忽然一把抓住隽寻的手,目光有些错乱,甚至有些慌了神。
谷沉雪(后期)(紧紧盯着隽寻)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隽寻目光暗了暗,微微张口,却不知如何说出口,刚刚放的一场天灯,明明时间并不长,却让隽寻觉得过了好久好久,他在这“很长”的时间里想了太多,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定然是不会长久的,迟早有一天,他会疯得彻彻底底,成为一个真正的疯魔。
相比起前世,这一世的隽寻魔化后貌似比从前理性了一些,许是因为重生后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而更多的,是因为谷沉雪忽然的转变……
隽寻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只把这一切归咎于是因为自己重生了,许多事情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或许就是这样,谷沉雪才有了变化,可是这其中还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他一时也无法想通。
隽情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对谷沉雪下同心蛊,为什么不能去换一种方式,隽寻只说——
“怕来不及。”
他怕来不及去换一种方式去让谷沉雪重新捡回对自己支离破碎的信任,他怕来不及去问清楚谷沉雪对自己的真心几两,他怕来不及……
自己魔化不魔化是另一回事,他本就是半魔,可坏就坏在……他还是被人用阴毒的手段去算计,被人一点点打破他最后的幻想,去磨灭他的希望,他成了魔,最终却只会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疯魔。
一如前世一样,他被煞气狠狠侵蚀着,最后被逼得半分魔气不剩,只剩下些许微弱的灵力,也就是在苍邪崖时,他的神智,终于恢复了一些……他亲手捏碎谷沉雪赐予他的那枚玉佩,跌入无妄深渊。
而现在一切又回到原始起点,他还是会疯掉,一点阻止的办法都没有,更何况到这时,他还是没能清楚自己是恨谷沉雪居多,还是喜欢居多,这样如罂粟一样折磨着他的,怎么也无法让他平静。
……
隽寻闭眼尽量平复心情,表面波澜不惊,但谷沉雪还是担心地看着他,一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冰冷的触感让隽寻有些贪念,隽情“看”在眼里,进而上前一步,挥了挥手。
隽情(轻声)若是表兄和表嫂累了,可以早些回去休息。
隽情(对着隽寻)表兄,你似乎精神有些疲惫,若不然让人送送你?
隽寻(魔化)(摆了摆手)不必,爱妃与本座一起就好。
隽寻声音微哑,但还是笑着看向谷沉雪,眼底微光闪烁,像是期盼着,谷沉雪见此,也只能点了点头,同他一起下了高台,并没注意其他人是什么神色,一步一步,渐渐淹没在无数灯火里,他们的背影看起来很宁静,让人也忍不住看出了神,这一看,好像天地间,再没什么能拆散他们。
他们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只是向前走着,又像是不顾一切,要拨开所有黑暗,去共赴他们的河山。
隽情默默地站在高台上,并没什么动作,明明台下已经炸开了锅一样吵闹,都在叫着她“絮茗殿下”,她却想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只是静静迎着刺骨的寒风,单薄的衣裳在风中凌乱地飘动着。
隽情(语气平静)或许,我永远也不会明白,但,祝你们长久。
隽情说完这一句话,就一拂长袖,转身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翩翩飘飞的红叶。
这一场生辰宴,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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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寝宫,谷沉雪正要放开隽寻,却被他一把搂入怀里,紧紧的,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完完全全,成为他的。
谷沉雪(后期)(惊)夫//君……
谷沉雪正欲说什么,却被隽寻一根食指抵住双唇,让他的话堵在嘴边,下一刻隽寻一把将他推到墙边,一手扣在墙上,一手抬起谷沉雪的下颚……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也来不及给谷沉雪思考的机会,险些让他喘不过气,好在隽寻最后缓缓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谷沉雪脸色有些发红的样子,忽然勾唇一笑。
隽寻(魔化)(沉声)爱妃,我们说好的,今晚,好好陪为夫……
谷沉雪(后期)(愣)……好……
“好”字后面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隽寻已经在那一瞬间一把将他从墙边按倒在床上,衣衫凌乱,这回谷沉雪没有刚才那样慌乱,但还是有点受不住,只能尽量……
隽寻(魔化)(声音微哑)……怕疼吗……
谁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问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但谷沉雪显然已经忘了他之前还和隽寻做过两次,哪里还知道是怎样的感觉,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将头埋进枕头里。
谷沉雪(后期)(咬牙)不……不怕……
声音小的如蚊子一样,隽寻却还是听见了,随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接着凑到他耳边,笑意盈盈的……
隽寻(魔化)(蛊惑)那……为夫就开始了……
谷沉雪眼中已经是水汽霭蔼一片,意识也一点点开始迷茫起来,虽然很疼,但他也确确实实体验到了不一样的快感,这让他忍不住……
“爱妃,你可爱我?”
恍恍惚惚,谷沉雪已经意识不清,也不知道自己含糊地说了什么,隽寻就再次用力……
这绝对是从来没有过的,谷沉雪第一次这样配合,让隽寻的欲望如何也烧不尽……
从此,或者说,从很早开始,除了谷沉雪,他的师尊,再没能有这样一个人,可以真正的,走进他的心里,他隽寻的心里。
……
——无望谷——
“啧,也就那样吧,感觉也没什么好怕的。”
走在重重迷雾中,鹊熙觉得有些厌烦了,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可怕之处,兴许是她还没遇到吧,不过不管遇没遇到,她是已经被这些迷雾给整烦了。
于是鹊熙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噬月鞭一现,一捧大火瞬间破开层层大雾,眼前之景也还是让鹊熙惊住了。
这里……还真是什么植物都有啊……
鹊熙心里不断感慨着,走在各种各样的嶙峋烂石间,看着稀奇古怪的各种各样的植物,一时觉得还有些意思。
鹊熙(蹙眉)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也不知道魔岭究竟在哪儿。
“呵,无知的人类,竟然还有胆子闯无望谷?”
半空响起冰冷有嘲讽的声音,鹊熙眉头一挑,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上的噬月鞭,扫了眼四周围,冷哼一声。
鹊熙(冷冰冰)怎么?你们见人之前非得弄一番神秘感吗?
鹊熙(厉声)你最好给我乖乖滚出来,别装神弄鬼的,搞得好像我怕你似的!
“呵,口气还真不小啊小姑娘,这么不怕死,那就让你死个痛快!”
话落,那个声音消失了,替而代之的是不断颤动的各种植物,以及迎面刮来的阵阵阴风,鹊熙立刻警惕起来。
鹊熙(冷笑)怎么?这么喜欢暗里斗?那行啊,我今儿个就陪你好好斗一斗!
鹊熙(挥动噬月鞭,念动咒语)天地朗朗,日月乾坤,血月祭灵!
话落,原本乌云滚滚的天空忽然一点点变成令人惊恐的血色,紧接着就出现了一轮足足有一个湖泊一样大的血月,在那红色的血光照拂下,那些本来已经开始冲向鹊熙的植物忽然行动变得极其缓慢,甚至不受控制自己乱动起来。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惊讶以及惊恐:“怎,怎么可能?!”
鹊熙缓缓升到半空,在偌大的血月衬托下,她整个人都多了几分威迫的气场。
鹊熙(目光冰冷)你怕是不知道,这噬月鞭,是个怎样的来历。
鹊熙岂是尔等能破的?
鹊熙面色如常,心里却是无奈得一批:得,又出了一次大招,估计手又得疼上好几天……
鹊熙(冷笑)对付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绰绰有余了。
说着,鹊熙一鞭子就要打下去,那声音连忙阻止,许是因为太害怕了,就连声调也变了:“别别别,姑奶奶!我出来,我出来还不行吗!”
鹊熙(蹙眉)什么?!
她大招都出了才跟她说停下,有毛病吗这是?
鹊熙(挑眉)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等一等————”
就在鹊熙又要一鞭子下去时,那个身影终于闪电一般出现在他面前,竟然是只树精,敢情已经修炼了千百年了,连修来的皮囊都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树妖(都快给跪了)别别别,姑奶奶!小的知错了!您,你快给停手吧!您又做什么,或者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全力满足你!!!
鹊熙(嘴角抽搐)你怎么不早说?
树妖(瞅了眼鹊熙手中的噬月鞭,连忙行礼)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您是噬月鞭之主,是小的有错,绝无下次!
鹊熙(挑眉)你也知道噬月鞭啊,那就好办了,我不把你这儿毁了,你带我去个地方就成。
树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嘞好嘞,您尽管说,您想去哪儿?我绝对给您指路!甚至直接带您过去!绝无戏言!
树妖os:乖乖,谁不知道手持噬月鞭之主都是咱们的灾祸,可不能惹了她!阿弥陀佛……
鹊熙(收起噬月鞭,面色平静)那成,带我去魔岭。
树妖(继续点头)哎哎,好,我带您去……(愣)魔岭???
树妖忽然哽住,差点就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空气也仿佛凝固了。
鹊熙(疑惑)怎么?不去?
树妖(连忙摇头)不敢,不敢,我这就带您去,不过,只能带到边界,结界我们是无法进入的,呃……你看行不?
“随你便,你只管带我过去。”
“没问题!您这边请!”
·
“隽寻,隽寻,你还想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呵,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逃避一切了吗?”
“你永远逃不掉的!你最后的命运只有魂飞魄散!什么都不剩!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你!因为你不配!”
………………
耳边不断有声音传入,隽寻紧闭着双眼,额头已经是冷汗涔涔,他像是在抗拒着什么,不断摇着头,嘴唇都微微发白,极其痛苦一样……
谁,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总要和他说这些,为什么……为什么啊!!
!!!
猛然间,隽寻睁开双眼,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样,微微喘着气,但很快他就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那黑暗仿佛永无止境般,不断延伸着,隽寻伸手不见五指,只觉得忽然之间,什么都不存在了一样,天地不复,日月无光……
隽寻(魔化)(愣)师尊……师尊呢?!
隽寻一下子慌了神,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慌乱地去摸索,想要去触碰那人微凉的手,可他什么也触碰不到,眼前一片,全部都是虚无,什么也没有……
隽寻(魔化)(几乎崩溃)为什么……为什么……师尊……师尊!!
隽寻声音嘶哑着,像是被人抛弃在大雨中的孩子一样,茫然无措,他一下子什么都不知道了一样,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简直不能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刚刚还在身边的人,转眼间就不在了……
隽寻(魔化)(眼眶通红)怎么会这样……!!
“因为你生来就不配拥有这些。”
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再度响起,隽寻一愣,随后面色一沉,一个起身回头看去,黑暗中出现一道光影,忽明忽暗,却又让他再一次愣住……
隽寻(魔化)(双目圆睁)你……怎么会……
和他一模一样……
那人见隽寻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只觉得一阵高兴,随后走上前,凑近他:“怎么,连你自己也不认识了吗?”
隽寻(魔化)(不断的摇头,喃喃)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
那人哈哈大笑:“怎么不可能?隽寻,你是不是被那狗东西冲昏了头脑才连前世的自己也不认得了?嗯?”
隽寻(魔化)(惊)前世……
前世的自己……怎么可能……怎么会呢……前世的自己竟然会和现在的自己见面……不对……
隽寻(魔化)(红眸中杀气毕露,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你说谁是狗东西,谁是狗东西!!!
隽寻的声音近乎怒吼,整个人宛若爆发咆哮的大狼,那杀人一样的眼神简直不敢让人直视,然而那人却悠哉悠哉,丝毫不在意,只是任由他这样揪着自己,甚至还嘲讽似的笑了笑:“谁是狗东西?你心里不清楚吗?怎么,你还想护着那从没有心的家伙?”
那人“啧啧”了两声,不知是同情还是嘲讽:“是不是该被你如今的痴情感动一下?”
隽寻(魔化)(怒吼)一派胡言!!给我tnd滚!!!
“滚?我为什么要滚?我本来就是你,难不成,你还想杀了你自己不成?”
那人毫不退让,半分情面也不肯留,
“隽寻,我劝你清醒一点,最好是分清楚,谁才是真正和你站在一条船上的!”
那人目露凶光,却又漫不经心,
“隽寻,你可知,只要我们一同联手,什么是得不到的?你如此冥顽不灵,毫无意义地挣扎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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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灯让家人们久等,明天开始存稿了,作者君2.14日就要开学了,我看看能不能多存点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