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言兄。”
文雅的沈清秋缓步而来,揖身,不失恭敬,堆满清俊浅笑,迎向言生。
言生将手里正滴滴答答掉泪的鬼头蛛扔给沈清秋。
沈清秋“哎呀,伤成这样?言兄真不留情。”
衣袖一扬,把其当皮鞠拍给洛冰河,而跟在言生身后跟跟枪枪的鬼头蛛之首立即被几名弟子制服架住。
言生“要我帮忙逮鬼,你早该做好心理准备。”
言生的行事风格本来就是又快又狠又准,讨厌拖拖拉拉,想要他将伤人魔物毫发无伤的抓来,三个字:不可能。
沈清秋“无妨。”
沈清秋“言兄是否赏脸陪小的喝杯香茗?”
言生“我们都这么熟了,少对我打官腔。沈清秋,当初我儿在清静峰里承蒙你的“关照”,你可没有这般客气。”
言生酸他。
说着笑话的言生,脸上的表情却让轻松话语变得狰狞,几名弟子吓得倒抽冷息,以为言生动怒,要动手动脚“谢谢”师尊。
沈清秋“你还是别笑了。”
渗的慌!
*
沈清秋领着言生,眨眼间,景物全换,由黑暗的青幽地狱变化成翠竹凉亭。
亭外,蓝天白云,竹叶沙沙,亭里,茶香袅袅。
两人坐定,沈清秋为彼此斟茶。
言生“那是多久以前之事?”
言生轻啜香茗。
沈清秋“约莫…三年前吧。”
言生“我来到这里,差不多也是这么长的日子。”
沈清秋温雅咧唇。
沈清秋“言兄怀念过去的日子?”
言生“或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让我措手不及的事,让我的信念有些错乱,之前一直认定的事情,受到颠覆…我还记得当年小猪最后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放下执念、放下欲望、放下不甘,我就能得到宁静与救赎,但小猪自己却看不破情网,还为此陨命,那些宁静,连他自己都情愿放弃不要。”
只为了一男子,值得吗?
言生问过小猪,他毫不迟疑的回答他“值”。
真值吗?
这个疑问,直到遇见含光他们,言生方了解爱情里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沈清秋“情呀爱呀,这类的东西,能放下它们的人没几个,尤其是尝过它们的甜美滋味后,要忘,更难。”
沈清秋唇畔带笑,当起人生导师。
言生“我就忘得一干二净。”
逞强达人,非言生莫属。
沈清秋“言兄真的全忘了吗?那人的模样,那人的身影,那人的声音,那人的名,那人的姓,那人的一切一切?”
沈清秋问的意有所指。
言生“忘了。”
怎么可能!
沈清秋“当初言兄可是为了他们,哭得肝肠寸断哪——”
沈清秋抬眸望他时,眸里有恶意的调侃。
言生执杯的手一僵。
他就知道,当处不应该和沈清秋一块喝酒,还喝醉了发酒疯。
话说回来,他们的身影,一直一直都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连梦里都纠缠徘徊。
沈清秋“言生,你给我句实话,你对洛冰河∽”
言生“够了。”
他只需要听到这里就足够。
沈清秋“真够了吗?”
言生“想打架吗?”
很久没练习八极拳了,他不介意拿他来练练拳脚。
沈清秋“你不想听,我不说便是。”
沈清秋很识相。两人各自默默喝着茶,一杯接一杯。
蓦然,竹林外响起嘈杂尖嚷,划破凉亭内悠然品茗的安宁气氛,隐约听见女子慌乱的呐喊!
宁婴婴“不好了!不好了!洛师兄被那只鬼蛛架住了!”
言生长腿挑起胜邪,剑身顺势倾斜,正好落在他雪白摊张的掌间,动作一气呵成,毫无赘举。
短短一眨眼,言生已如风奔出,沈清秋想阻止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