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套“我该怎么办?”
夙胤言生.“给我…锋利的东西!”
言生的声音令花冢头皮发麻。
他不知道言生要利器做什么用,但他还是照做了,急急忙忙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把挂在墙上做装饰用的一把外型奇特的剑拿了下来。
言生抽出剑,当花冢看清楚他要做什么时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发出一声尖叫。
那把剑深深地插进言生的大腿动脉,如果不那么做,他无法从幻觉中解脱出来。
在他把剑从大腿中抽出的剎那间,花冢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花冢急急站起身,已经没有时间去取包扎用的纱布,直接就把窗纱扯了下来。
言生这时轻松了许多,摇了摇头。
夙胤言生.“不用了,过几个小时就会愈合。”
龙套“可是…血实在流得太多了。”
言生不再说话,只是把身体向后仰靠在沙发上。
花冢忙跪下来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
待花冢包扎完毕,言生从地上站起身来,而自他的伤口处像水泵一样喷射的血也已经止住。
这时,花冢问了一句在言生听来很多余的话,但这句话令言生忍不住望向他,感觉到花冢是真的很关心他。
龙套“还疼吗?”
言生的眼睛在花冢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眼神有感激的成分在,却没有回答他,然后他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龙套“大人,刚才…”
说到这里,花冢强咽下后面的话,他知道言生很不喜欢被人问太多的问题,尤其是他的事情。
龙套“我马上去叫人把地上的血渍清理掉。”
花冢急急说着,转身离开。
夙胤言生.“花冢。”
夙胤言生.“刚才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龙套“是。”
花冢应着,然后缓慢地向外走去,突然又定住脚步,迅速地转过身来,一口气说道。
龙套“大人,不管那个能令您心动的人是谁,求求您忘了他!”
花冢说完这句话,便跪了下来。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管言生发火也好,杀了他也无所谓,一定要说;
他不想看到当年发生在藏枝身上的悲剧在言生身上重演。
言生并不逃避这个话题,只是他的口气已经不再和善。
夙胤言生.“你好像知道的不少。”
他的口气令花冢感到害怕,但他没有退缩。
龙套“花冢什么都不知道,花冢只知道妹妹当年就是这样才死的,她活在樱花契约的咒缚下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无法忘记…”
说到这里,花冢突然住嘴。
花冢不正常的停顿令言生死盯着他,言生的目光犀利,彷佛把花冢的五脏六腑都看穿了似的,让花冢缩了一缩。
夙胤言生.“说下去。”
龙套“不…大人,求求您别逼花冢…花冢答应过藏枝,绝对不能说!”
花冢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然而在言生凛冽的目光下,不得不把真相说出来。
龙套“藏枝一直要…要花冢为她保守这个…秘密,是因为、因为…”
言生的胸口在起伏,他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听到的原因,此刻却偏偏从花冢的口中得到了残酷的证实。
龙套“是因为她一直爱着您!”
此后花冢还说了什么,言生再也听不见。
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脑袋在不停地嗡嗡作响。
他当然明白花冢所说的爱,不是他对藏枝那种兄妹之间的爱,否则藏枝不会死。
可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啊!
言生仰着头,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
他挥了挥手,示意花冢离开。
花冢不安地看了言生一眼,然后起身退了出去。
*
清晨,月亮还没有自天空消失,天际已有一道曙光出现,天边的云彩被朝阳镶上了金边,轮廓清晰。
原本这该是个宁静美丽的早晨,可言生的心情却和这样的早晨格格不入。
以至于外面传来的呼喊声在他耳朵里听起来像是成千上万的魔鬼一起从地狱中冲出来一样。
事实上,他没有听错,那的确是比魔鬼的呼喊更凄厉的叫喊声。
空地上,男女老幼站了数十百人,每个人的脸上,不论是老、是少、是男、是女,甚至是儿童和婴孩,都毫无例外地露出一种极度的恐惧。
队伍前的一个年轻男人被一个低等的妖怪伸爪抓住头部,像抓纸一样地把男人整个抓了起来。
夙胤言生.“怎么回事?!”
言生带着蓝忘机从天而降。
“大人。”
一个妖怪看见言生阴沉的脸色,战战兢兢地开口。
“我们不是有意要惊扰您…”
那个妖怪还没有把这句话说完,一名女人突然朝言生冲了过来。
她虽是普通的人类、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她的愤怒却足以把言生撕成碎片。
她爱的人已经不在,她为什么要苟延残喘?死之前,就算始作俑者只受一点伤,她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可她不明白,就算她赔上性命,也碰不到言生的一根头发的。
蓝忘机显然也是这么认为,但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他大吃一惊,也令在场的所有妖怪震惊。
女人扑上来,一口咬住言生的手臂,彷佛要把言生手臂上的肉撕下来。
言生皱着眉,什么动作也没做。
花冢慌了神,连同几个花妖拥上来要把女人拉开,但当言生锐利的目光扫向他们时,所有花妖都止住脚步。
花冢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个场面,对女人喊道。
龙套“你快放手!”
蓝忘机则是指尖用力点在女人的脖颈。
女人猛地向后退开一步,嘴上淌着言生的血。
言生那只被她撕咬的手臂,伤口惨不忍睹。
人类发狂的时候,和野兽没有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