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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在午后暖阳中的初恋

岁月友人帐

“初恋”是什么,我也没办法给他一个定义。我只能用我所触及的知觉来描述他。老实说,我的初恋并不美好,也并不愉快。他像是一颗还未萌牙生根,并不鲜活的果实,又酸又涩,味道并不好。

生活本就不是小说,只是充斥着各种平淡安宁的日子。而我也并非女主角,只是千千万万个人类中,普通到尘土里那一个。像是扬在空气中的尘埃,转瞬间就被路过的微风带走存在的痕迹。

人生在世,雪中送炭少,最多不过是锦上添花。平淡的生活中,总会带有一丝苦闷乏味,用以作为生活费调味品。而我也有过那段苦闷乏味的日子。

也正好是他的出现,在我昏暗的日子里微微缀上一缕浅薄的星光,让我渐渐学会品味那些苦涩和乏味。

老实说,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真的无法渡过那段死灰般的日子。那段与至亲永别,弥漫着悲伤色彩的日子。在大人们都用:“没关系,看开点,人都有这样一次……”的话语来搪塞我时。

他如同动漫中的骑士,穿过那些带着荆棘的话语来到我身边,他说:“她会变成天上的繁星,陪着我、看着我……”

当时的我听着他安慰的话语,有着他的陪伴,竟然也奇迹般地治愈了伤痛,也对他敞开心扉。那时我认为世间的人类形形色色,而我们是最为契合的灵魂。

他长得很干净,有着韩剧男主的同款单眼皮,笑起来很温暖,很治愈。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他的出众,所以 渐渐的也会时不时有高年级的女孩子找他,要么是要联系方式,要么是表明心意。每一次,我都心慌不已,害怕他的心被别人攻略被别人占据。所幸,他都一一拒绝。

我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班级,却相处得十分融洽。我喜欢他,却从未说出口。因为对我而言,喜欢是矜持是默默付出。我也曾为他写过一整本日记,在日记中记录着有关于他的生活点滴,关于他的喜怒哀乐……还包括着他的日常穿着……

可是,男孩子好像并不喜欢像我这样呆呆木木地女孩子。在学生时代,他们大多都会喜欢那种穿着崭新连衣裙,成绩名类前茅的优秀女孩。他也一样……

他的同班同学向我打听着他和那个女孩的八卦时,我不敢相信地质疑,换来的却是她鄙夷的眼神:“不会吧!你同他关系那么好,他没告诉你他喜欢我们女班长?”这番话就像是一颗带着刺的子弹,无比尖锐地洞穿了我的心脏,将我原本鲜活跳动的心脏,四分五裂。

你不喜欢我并没有关系,可悲的是,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我……

临走,他同班同学被特意补上一句:“他喜欢班长,是我们班公开的秘密!”

霎时间,我的世界如大雨倾盆,浇灭了那颗刚刚萌娃的果实。不过彻底粉碎我对他的爱意还是之后发生的事。

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是我主动找他,因此,他没有要紧的事情也并不会想起我。只是某个明朗的午后,他拿着英语课本找到我,希望我帮他将课后的单词全部抄一遍,我很疑惑他怎么会让我帮他做作业。以他平时的习惯是不会让别人帮做作业的。

我带着疑惑抄写着单词,一边在心里默默安慰道自己,“没事,他或许只是因为信任我,男孩子爱玩嘛……”又或者“小说里的男主角不是都会让喜欢的人给自己写作业吗?……”我在心里为他找了无数个借口,为的只是安抚自己那颗带着疑虑的心。

可是敏感地洞察周围的一切也是每个自卑女孩与生俱来的知觉。我听到班级里其他同学暗暗讨论,说着隔壁班的女班长,上课时惹怒了老师,被老师罚抄单词……我翻开英语课本首页,课本上用娟秀的字体赫然写着那个女孩子的名字……

我看着手中的单词,逐渐阴沉,再到爆发……

我跑到他的教室门口,通通后门可以看到他就坐在他的女班长旁边。他看着她,眼里全是她,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有人说,喜欢一个人时眼里会有星辰大海,我在他的眼中并没有看见所谓星辰大海。可是我却看见了他对她藏在眼中的无限温柔,那是我从未企及也从未得到过得星光,是对我从来不曾有过的眼神……

我愤愤地站在他的面前,将英语课本连带着作业本一起扔给他,我转身很决绝,也不曾回过头……

到现在,我都没有收到他的道歉,他在我的生活中的痕迹也止步于此,只是我再也没有那样的喜欢过一个人,那样的肝脑涂地,那样的满腔热血……

之后很久的日子里,我都在用各种各样的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再爱慕他不再想起他。

生活不是电影,我也不是女主角。我不能单恋一个人数十年,陪在他身边看着他的女伴一换再换……我不可以放下自己的一身骄傲,甘愿做个卑微的小配角。

因此,在那个下午,我亲手了解了解自己刚刚萌发的种子,将它浇灭,同它告别。我把泪水都藏在心里,只是偶尔想起来,心脏还是会为那时的自己而疼痛……

最后,我的初恋终究是死在了那个带着暖阳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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