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陈默的眼中闪现出了泪光，他抬了抬头，将那泪水重新逼进了眼中。
贺栩看着他的样子，他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他说：“说实话，我一直都以为，像陈医生这么高冷的人，还没有喜欢的人呢！”
贺栩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是有的，我很爱很爱他，从小就喜欢他了。他以前也很爱我的。”
陈默知道他说的是他的爱人，可是昨天晚上他在场，当看到他身上的那些痕迹时，他也是吓了一跳。
他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将一个人折磨成那个样子。
陈默看着贺栩，说：“你是不是，没有把你的病情告诉他？”看似是一个问句，可陈默用的是肯定语气。
贺栩：“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他，我不想让他，为了我而烦恼。”
陈默：“可是他早晚会知道的。”
贺栩：“我知道，至少那个时候，他没有那么爱我了，”
陈默：“你觉得你甘心吗？”
贺栩看着陈默，说：“你知道吗？他曾经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他以前是很爱我的，我能感觉得到。可是，后来他有人了。”
贺栩顿了一下，说：“我假装不知道，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他跟我吵，真的。”
陈默：“你比我还傻。你知道吗？和他分离的这五年，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贺栩：“其实，我没有太多所求的，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开心。这就够了。”
陈默：“我还是希望你能手术，成功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贺栩看了一下说：“陈医生，你看，连你都没有把握，我觉得，这就够了，这一生，只要有一个爱我的人，足矣，哪怕是曾经。”
“陈医生，我不想这么叫你了，这样显得太生分了。我比你大，连你陈默吧！”
陈默：“好啊，听你的。”
听到他这么说，贺栩笑了一下，他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陈默：“你说。”
贺栩：“你劝劝子佩，让他，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他还那么年轻，不应该的。”
陈默：“你知道他对你的感情？”
“嗯，知道。”贺栩点了点头说，“你知道的，我有爱人了，他也知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更何况，我现在离死也不远了。”
陈默神情复杂的看着他，许久才开口，说：“你也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无法自拔的。”
贺栩苦笑了一下，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我是给不了他回应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我这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这里满了，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贺栩：“我知道，他对我的这种感情，也许是同情。可是，我不想让他为了我，再做无用的事了。”
陈默：“都现在了，你还不打算告诉他，你的病情吗？”
贺栩：“我知道，我很自私，有时间了，我会去看他一面，然后回老家，我不想，就在这个让我难过的地方。”
陈默听着贺栩的话，他也不知道，还说什么了。他自己也很乱，他真的不知道，谁能来救救他。
陈默看着贺栩，他觉得呼吸困难，他走出了病房，站在走廊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的心口很闷，很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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