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野看完了贺栩的信,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如何反应,他只觉得,心口很堵,堵得他发疼。他和,莫子佩是那样的关系。
言野无力的放下了那张纸,泪水逼出眼眶,悄无声息的滑了一下。她喃喃自语道:“阿栩,我到底,还应该相信你吗?”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言野去找了陈默。陈默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被惊讶了,就只是几天不见而已,堂堂的言总会落魄成这个样子。
言野开口了,他说:“陈医生,贺栩,你认识吧!”
陈默听到言野说到贺栩的名字,他还是有些不解的,他实在是不能明白他们两个人能有什么交集,毕竟言野的风流可是出了名的。
陈默点了点头,说:“他是我的病人。言总,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言野:“你不要再叫我言总了,我早就不是什么言总了。他人呢,他这两天是不是在你这里看病呢,我过来看看他!”
陈默被他给说的一头雾水,他不解了一会儿,然后才叹了一口气,说:“言先生,你是知道的。您上一次拿了那个药来问我,我就跟你说过,到了那个时期的人,没有救了。而且,那个时候,贺先生的病情比那个人还严重。”
言野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说道:“还要严重。”
陈默:“贺先生几天前来了医院一趟,我以为他是来跟我告别的,因为,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哥哥是著名的治疗胃癌方面的专家。我们之前也说好了,贺栩也答应了会去治疗。可是,他那一天来,跟我说他是不会去的,他说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他………”
言野听到了陈默说的那个朋友,他莫名的起了一些火气:“你的那个朋友,是莫子佩。”
陈默皱了皱眉头,他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他说:“言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言野:“我是贺栩的爱人。”
尽管陈默都已经有心里准备了,可是他还是被惊讶了。他看了看言野,又闭了闭眼睛,叹了一口气,说:“我觉得,你是最没有资格说,你是他的爱人的一个人。言总,家里有人,还在外面风流。你的口中所谓的爱人,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你在何处。”
言野张了张嘴,对上了陈默那张愤怒的脸,他最终没有说话。
陈默:“你知道吗?当他检查出来的是胃癌的时候,他不像别的病人,不哭也不闹。他就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检查报告,仔仔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在那里看着,他平静的让人发慌。”
“自从检查出来了他的病之后,他就会每个一段时间来医院一趟,他每次来都是一个人。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他,你的家人呢,你得了病,你要告诉家人。可是他却对我说,他爱他,他不想让他为他而担心。”
“他不接受化疗,他只能靠着药物维持着。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做胃镜,一周一次。言先生,你知道胃镜有多么痛苦吗?它是从喉咙进入食道的,你知道他那个时候身边多么想要有一个人陪伴吗?”
言野听到他说到这里,他的眼泪早就已经不能控制,他瞪着陈默说:“你别说了,”他想起了,不止一次。他看着贺栩拿着药从外面进来,贺栩对他说,那是维生素,然后他,他就信了,他还对着他冷嘲热讽的“把自己看的还挺娇贵的,一直吃补药。”言野不敢想贺栩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不敢想象,贺栩是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才承受住了他的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