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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蹲在安迷修的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烦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露出光洁饱满的发际线
张燕……
够了，额头就额头说成发际线是什么史！?
安迷修呃……见习天使小姐，谢谢你
林桑不用谢
看来她做得很好
放心后，林桑站起身，直接走了
林桑不太想多接触安迷修
来自于一种本能和警告，善良真挚的人不适合做她的朋友
林桑已经不仅仅是林桑了
她不是那个只有六岁记忆和心智的小孩了
一部分篡改的记忆回归了
张燕林桑，商店新出了口味，薄荷味的冰激凌，要尝尝吗？
林桑要！
宋黎落最讨厌薄荷味的东西
张燕久违地想起来自己作为人类的记忆，想起来宋黎落，想起来她们的结局
宋黎落会怪她吗？怪她在最悲伤绝望的时候选择了抛弃，张燕是个懦弱胆小的人，她没有勇气和宋黎落一起面对网络与家庭的冲突，甚至删了所有的联系，一句话都没留给对方
可张燕愧疚，但不后悔
再来一次，还是这样，还是会为了保全自己而逃走
她不够勇敢
她也没能力去当宋黎落的伞
林桑燕子，你在想谁？
张燕好吃吗？
林桑有些过于聪明和敏感了
张燕想着，对方为什么会如此轻松地在自己的识海里找到她的存在，并且观察着她的表情，猜测她的想法
林桑……
林桑还好?
林桑有点辣嗓子
林桑我以后绝对不会主动去买这个口味的冰激凌了
张燕但你好像很喜欢薄荷糖
林桑啊……那是用来保持清醒的，不是我喜欢吃
林桑燕子好笨哦，这都看不出来
张燕没说话
她看着林桑灿烂的笑容和眼底的冷漠，强烈的割裂感引得她不安
林桑不会这样的，林桑不会用薄荷糖来保持清醒，林桑会直接倒头就睡，会撒娇，会让张燕保护自己，那是一副天真的依赖的模样
那是六岁之前的林桑
还没打开保险箱，还没看到录像带，会趴在门口悄悄地看妈妈，会捏着爸爸的衣角让对方带自己出去玩，即使对方一遍遍地愚弄她
现在的林桑是九岁的林桑
看惯了恶意与冷漠的那个孩子
张燕努嘴，她想着，林桑会讨厌她吗？讨厌她这样卑劣又胆小的逃兵
她不希望林桑讨厌她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希望成为林桑的朋友
成为她从未想过的保护伞与被依赖者
张燕林桑
林桑嗯？
林桑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等着张燕的下言
张燕我很喜欢你
林桑……
林桑心尖一颤
张燕冷不防地撞入了一双冰冷的偏执的眼，带着审视的意味
然后这种滑腻腻的被毒蛇环绕的阴冷感，突然消失了
张燕收到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林桑我相信你哦
阳光如此温暖灿烂
微风格外懂事地掀起林桑的发丝，轻抚那张脸上曾存在过的每一道泪痕
张燕再次对上那双眼，清澈到一眼可以望见跳跃的喜欢
嘴角不自觉上扬
张燕嗯
真心换真心
她一遍遍地想
真心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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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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