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跨年

白玖坐在自家硬邦邦的板凳上，看着电视上的跨年晚会，突然觉得她这一年过得有点魔幻，先是转学来了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后来又有了个缘不知所起的暧昧对象，又想到他了，突然有种想大哭的冲动，她不清楚她于邹昊宇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无聊是逗弄的消遣工具，还是把她当作他那个白月光的影子。

白玖承认，她就是很介意他那个前女友，虽然现在她和邹昊宇仅仅停留在暧昧层面，啧，烦死了，突然想喝酒，但很遗憾，家里并没有多余的酒给她喝。

看着电视里如往年一样的小品，她想，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两个也能并肩坐在一起看电视，甚至是看星星，看月亮。

大概是跨年前一天，白玖去向他要回自己的饭卡，对，就是要回，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拿给他的饭卡了，只记得要放假了所以去要回来。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站在后门门口，像是一直等待某个人，又像是单纯地站在那，白玖走过去，跟他说，“饭卡”，很别扭的方式，因为白玖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方式了，更何况在他面前她好像别扭惯了，他手里提着几个包子，“喏，拿几个去吃，不拿的话你的卡就别想要了”，这一分钟竟分不清他们两个哪个更别扭，“我不想吃，你赶紧拿给我”，“不拿，你吃不吃”，“哎我说你这人，我不是不要你东西，就是不想吃这包子”，白玖话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话说的她有多想拿他东西一样，她挠挠头叹了口气，“行了行了看你气的，不就逗逗你吗”“我没气，走了。”

电视里又换了个节目，是最枯燥的杂技，小时候看还挺新奇，长大了就慢慢不感兴趣了，毕竟自己也不会接触那些领域，能让白玖感兴趣的也就是那些歌曲和舞蹈了，说起来她小时候喜欢唱歌，更喜欢跳舞，随着她长大，唱歌也变得好听了，不像从前那样稚嫩，但是从上初中起她就没碰过跳舞，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每年艺术节的表演她都能逃就逃，也就造成了她的初中生活没多大意思，等上了高中应该得改变了，她想。

想着想着思绪又飘远了，她又想起了前天早上，他们进行这个学期的体育期末考试，有八百米，有跳绳，有跳远，也有白玖最讨厌的坐位体前屈，她不喜欢体育，甚至于到了讨厌的地步，其实以前不这样，这些毛病好像都是从遇到他开始有的，遇到他之后就没那么多其他的心思了。

那天体育考试，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低气压，放出的信号就是别惹我之类的，弄得林沫都不敢离她太近，一直到后面要考完了才好一点，考完之后邹昊宇就跑过来问她，“你这科考的怎么样，那科考的怎么样”，她实在是有点累，但看着他特意跑到她面前，额头上还有汗液，在阳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像是在家里等待主人的小狗狗，白玖实在是狠不下心来不理他，只得含糊了几句，也没多说什么。

又在想他了，白玖有些烦躁，不管看到什么都会想起他，更可气的是人家都不一定想得起他，又自顾自委屈起来，眼泪一大颗一大颗滚落，幸好爸妈都去睡觉了，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也不用克制了，又对着空气说“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又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今天可能是疯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