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眼神却被冷情给捕捉到了。
她不由眯了眯眼。
难道兰溪之所以会这样表现，是对方授意的？
“罢了。”
就算是观察，也需要时间。
……
次日祺贵人就迁去棠梨宫了。
甄嬛是没有异议的，管溪与甄玉姚即将结亲，她们俩自然亲近。
虽然管文鸳如此很像是在蹭她的宠爱。
宠了两日后，凤鸾春恩车的座椅上换成了冷情。
洛临真本就是四贵人中第二个被召幸的人，只是她表情冷淡孤傲，在男女之事上未免少了情趣，后续也是宠爱平平，好容易学着迎合玄凌得宠了一段时日，洛青云的入狱直接将她打入谷底。
“皇上，瑞贵人到了。”
“嗯，请她进来。”
仪元殿中，玄凌已在等待，慕容家倒了以后，朝中一时风平浪静，从前弹劾前者居功自傲的折子都成了请安折，他委实舒心了一阵子，到后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清冷悦耳的声线顿时吸引了玄凌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书籍，抬眼望去，一个身着水天碧绣百合纹的少女半蹲行礼，因她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光洁白皙的下巴。
倒是懂规矩。
玄凌心道，无感。
“起来吧。”
“谢皇上。”
冷情站了起来以后，主动走到玄凌身边，眸光熠熠，非常认真地注视着他。
周玄凌虽然是个自卑可憎的渣男，但他的脸极为清俊，一双瞳仁深邃无比，那是常年经受忍耐熬出来的刚毅之色，凑近他以后，冷情还能闻到他衣襟间的龙涎薰香，夹杂着瑞脑香的清苦味道。
“你，放肆。”
玄凌眨眨眼睛，一时呆住了，此刻他才看清冷情的容貌：细细的柳叶眉，杏眼清澈明亮，如一汪清泉，轻而易举就能看到底，这样的眉与眼嵌在线条流畅的瓜子脸上显得略带攻击性，但因其形似花瓣饱满的唇形而被中和，倒更是清雅绝尘，不似高高在上的冷清，也非平易近人的温和。
仿佛旁人接近是否成功都要看她愿不愿意，愿意则浅笑晏晏，不愿则冷若冰霜。
这样的五官，不说精致到完美无缺，但实属美人行列，且属于耐看且越看越美的那种。
“皇上恕罪。”
然而说她大胆，她请罪的速度倒是十足的快，玄凌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跪下了。
“……”
这美人有点耿。
玄凌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装作严肃地咳嗽两声：“你为何如此看朕？难道不知直视帝王乃大不敬之罪？”
君主是天之子，直视君主的眼睛属于亵渎神灵，确实大不敬，但那只是对平民而言，大臣和妃妾一般是畏于皇威，所以不敢正视皇帝。
在玄凌心情好的时候，他一般是不会计较这种事的，一个敢直视他的人太少，另一个会直视他的人是他所允许的。
比如说甄嬛，平时相处就跟夫妻似的，在自己女人身上，玄凌就当做是闺房之乐——前提是他乐意。
“嫔妾知晓，但嫔妾想看。”
冷情不卑不亢，十分深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意思是说看到他如此颜色，不枉她来侍寝一番。
玄凌：“……”
他是被当成女人调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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