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无动于衷：“黎苏苏。”
他叫了她的真名。
黎苏苏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反射性地抬头。
这是很正常的反射。
“你果然是黎苏苏。”
澹台烬笑了，护心鳞告诉他的，是真的。
可是他却糊涂的，留着这个祸患，说是折磨她，实际只是在犯贱而已：“翩然，把她手腕上的东西拿走。”
“那是我的东西，澹台烬，你还给我！”
黎苏苏回过神，立刻张牙舞爪想要扑过去，却被澹台烬一脚踹开：“一颗死蛋，有什么东西是你的。”
她比他，还要不容于世。
翩然制住黎苏苏，其他士兵则是把昏迷的澹台明翰拖了下去。
澹台烬一步一步走回军中，叶储风正在等着他：“陛下，大妹妹和三妹妹……”
叶储风很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大妹妹为什么要跳城楼，三妹妹又为何会被上司绝情地丢进蛇窟，可是他想求情：“三妹妹她纵然有错……”
如今冷情已经“死了”，他当然只能尽力保住黎苏苏了。
“不必多言。”
澹台烬漠然打断他：“你只是叶储风，没有兄弟姐妹。”
当初叶储风就是如此，发誓效忠于他的。
既然都已经决意背叛叶家，背叛国家，就不必再惺惺作态什么割舍不下的所谓亲情了。
叶储风一愣，半晌不语。
“对了，陛下，军中有人闹事。”
一个哑巴，而且还哭。
他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疯：“伤了不少将士。”
“他好像想说什么。”
“带上来。”
与萧凛对视的那一刻，澹台烬扯出了笑容：“萧凛。”
这双眼神，他实在熟悉。
这张脸，他也有印象。
萧凛抬头，随后又面无表情地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望着昔日对手失魂落魄的模样，澹台烬道：“带他回宫。”
好可笑啊，萧凛，你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再也没有脸站在裳儿身边了吧。
然而，他也没有资格。
她不要他了。
景和元年七月十五日，是个十分特殊的一天。
那一日，周国皇帝白了头发。
那一日，周国皇后自绝临巍。
那一日，世间红莲在顷刻盛开。
至于叶三小姐叶夕雾的失踪，大约只有澹台烬身边的人才知道了。
……
自从冷情从临巍城楼一跃而下之后，澹台烬就焉了。
周国皇宫弥漫着阴冷低沉的气息。
澹台烬没有和原来一样，屠了临巍。
临巍城中有无辜百姓，他想到裳儿以前总是布施，或许是体谅百姓的苦，他就没有牵连他们。
但他把八皇子澹台明翰麾下的所有士兵给埋了。
无辜的是百姓，不是敌人的士兵。
“陛下，地牢里的那位，一直闹着要见你……”
凤仪宫内，羊暨小心翼翼地瞄着澹台烬，大气都不敢出。
澹台烬的行事作风与从前有了些许改变，他貌似不“疯”了，开始在政事上上心，几乎每天都扑在奏折上，向“做一个好皇帝”的目标进发。
实际羊暨明白，陛下的疯病其实更严重了，只是隐藏较深。
不信，就想想那蔡大人，李大人，王大人……
个个都说澹台烬后宫空虚，不是求他立后就是求他选秀。
得到的结果当然是后者严厉的惩罚——砍头。
“不见。”
澹台烬低头批着折子，闻言连眼皮都没动静，只道：“别让她寻短见，快死了就给她吃长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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