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危拿出手帕,把她的绣鞋捡回来,还特别细心地擦她的脚。
她脚心敏感,忍不住蜷缩起脚趾,白皙的皮肤泛出浅浅的粉红,低着头,羞涩似乎弥漫到了耳根。
实际冷情敛下的眸中漠然一片。
“好了。”
擦完以后,给她穿上鞋子,谢危笑道。
她下了床,再次福身行礼:“多谢,多谢先生了!”
“没关系。”
谢危保持着一派温润:“走吧,谢某陪你去选琴。”
他的两个下属,刀琴和剑书早已消失不见,房中就他和冷情,不然他们就会目瞪口呆。
谢危还有刻意释放荷尔蒙勾引人的一面呢。
“好,好的!”
冷情红着耳根,努力保持端庄不失态的样子,和谢危一起走了出去。
但她并没有打算选琴,而是说想回家了。
看她躲闪的眼神,大约是落荒而逃。
谢危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和她乘了一辆马车,真就亲自送她回姜府了。
一路上,他还笑意满面地盯着冷情,后者扮演拘谨小女生,一直不敢抬头。
到了姜府门前,他把油纸伞递给冷情:“送你到家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你快进去吧!”
“谢……”
“别说谢了,听着腻烦。”
他含笑:“快去吧!”
“嗯。”
车夫撑着伞,搬了椅子,扶冷情下了马车,然后她撑开伞,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
谢危掀开帘子看她。
她忍不住扯开嘴角,对他粲然一笑。
眉眼弯弯,羞中带娇,把谢危直接给看愣了。
回过神来,只有她右手撑伞,左手提裙的背影。
……
姜雪宁很晚才回来,她出去,向来是不管父母死活的,姜伯游只听下人说她是约了燕临出去,便也不管了。
反正晚上不回来,也都是燕临差人告诉,他这个女儿,前十四年没有好好教导,后四年乃至未来,养不养得熟都不知道。
姜伯游不知道。
孟氏却是知道。
对她而言,那就是养不熟的。
或许她还没开始养,喂去的东西也被推翻,食物碎了一地。
既然如此,还养什么?
就当这个亲女不亲,问一问,说一说,也关心一番,尽了做母亲的责任便罢了。
至于感情方面,虚伪便虚伪吧,都没有相处,凭什么要求情感共鸣,何况现在,人家也不稀罕。
翌日,皇帝下了圣旨,直接让冷情收拾东西搬进谢府,理由是她小时候被大师预言是有福之人,与佛法有缘,可以助谢危参悟佛法……
大致意思是这样,全部翻译过来,就是做谢危身边的女版小童,给谢危递经,念经,学习佛曲等各种与佛有关的事情。
姜雪宁闻得这个消息,她的想法居然是:冷情要去做尼姑了。
随后一惊。
冷情是什么时候和谢危勾搭上的?
难道就因为她字写得好看,所以谢危换个理由把她带进宫中?
姜雪宁觉得真的好奇怪,像谢危这样心肠的人,怎么会把一个平凡的大家闺秀带在身边,樊宜兰也是上甲,但却没这个机缘。
至于那什么被大师预言,那肯定是假的啊!
她们俩就是被调换了,姜伯游为了圆谎才说有大师说姜雪蕙是有福之人,而姜雪宁需要外住十四年接回来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