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若无其事地叙着旧，萧太后也是话里话外都在不屑除萧姝以外的所有伴读，说她们一点用没有，根本没必要选进来碍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姑娘们就这样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不少人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意，双腿轻颤。
这种上半身端直而膝盖却要弯曲的姿势非常费力，毫无疑问，萧太后是想给人下马威的。
郑皇后看不过眼，才暗暗提醒：“母后聊着高兴，这帮小姑娘却还下面行着礼呢，还是先让她们起来吧。”
萧太后非笑似笑：“你倒是仁善。”
说得皇后一阵冷汗。
可见这老太婆对权利的把控程度，那是恨不得带到地府里去，让阎王爷都给她下跪磕头。
“听说你们有一个姑娘也是来参选伴读的，因为字写得好，被谢少师要过去做书童。”
萧太后果然点了冷情的名字：“姜二姑娘，姜雪蕙是吧，出来给哀家看看。”
“臣女姜氏雪蕙，拜见太后娘娘。”
“嗯，还算端庄。”
长得不够妖艳，礼仪到位，萧太后没法说她长相轻浮：“不过是庶女，可惜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含了不知多少恶意。
有这样一个恶毒的生母，即便被姜伯游记作了嫡女，要想高嫁，那也基本是在做梦。
冷情内心嗤之以鼻。
她还想看看自己这个庶女，究竟能得到沈玠多少坚持呢。
“起来吧。”
见她低头沉默，萧太后顿觉无趣，到底是谢少师要去的人，不好多刁难。
——这份恶意对萧太后来说不算恶意，因为冷情在她面前地位低得跟小虫子一样，谁会在乎小虫子什么想法。
这时，皇帝身边的刘公公突然来送了一柄玉如意，萧太后起先还十分喜欢，拿在手上把玩，却看见玉如意背面刻了两行字，顿时大怒，将手中如意往地下一甩：“放肆！”
“啪——”
那红玉做的如意顷刻之间成了碎片。
众人都不知太后为何发怒，战战兢兢，心中惶恐。
“你们退下吧！”
这下萧太后没有闲心看姑娘了，她直接下令把刘公公关进慎刑司，让无关紧要的人全部出去。
兹事体大，萧姝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还是赶紧把被亲娘吓到的沈芷衣也一起拉了出去。
“没事了，没事了，本公主送你们回去！”
冷风一激，沈芷衣也从惊吓中回神，见姑娘们惶恐的模样，她安慰道，还说：“姜二姑娘，如今时辰，谢先生应当下朝了，他该去奉宸殿接你，你就跟我们一道走吧。”
皇宫是个面积非常大的地方，光是从仰止斋到慈宁宫，就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再说一说话，这也就过半个时辰了。
沈琅大概是三天一早朝，一次早朝大半个时辰。
所以沈芷衣推断谢危已经下朝，确实是有根据的。
“是。”
冷情当然没意见，这说了也是白说，她肯定不敢到处跑啊，仰止斋和奉宸殿离得近，就是顺路而已。
路上，姑娘们为了驱散适才在太后宫里留下的阴影，故意抄着氛围说笑话，路上热闹许多，沈芷衣也没有注意，就从坤宁宫绕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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