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书的回答是,公仪丞。
一个五十多岁年纪,形容枯槁的老头。
他是天教教首身边的人。
天教,江湖逆党,二十年前和平南王联合叛乱,搞出了这三百义童之事,谢危没死,就是被这天教捡回去养大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闻言,谢危的眼立刻沉了下来,眸光森寒阴鸷:“蠢货,打乱了我的计划!”
宫里其实已经被他安插了很多内应进去,但是因为公仪丞的打草惊蛇,把皇帝身边的刘公公以及其他人给折进去了。
天教显然是见谢危迟迟没有动作,所以不信任他,有些等不及了。
“我劝你这些天还是盯一盯勇毅侯府。”
冷情特别闲适地用瑶光调了几个音,抬眸道:“为了找你,燕牧频繁与平南王旧党联系,已经被注意到了,你该小心沈琅才是,他已经放进了一条毒蛇在里头。”
“毒蛇?”
谢危眼珠微动,流出阴狠的眸光:“是谁?”
“周寅之。”
“锦衣卫?姜雪宁的走狗?”
他皱起眉头,白色衣袂随风飞舞,显然对这个周寅之略有耳闻。
谢危如今已经默认冷情知道他的所有秘密了,所以与她交谈丝毫不避讳,同时,他想将她栓在身边,防止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炸到别人头上。
“这跟蠢货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她无人可用,想借燕临的手把周寅之捧起来,方便效忠她而已,你不必怀疑她想害燕临。”
见谢危的眸色深了些,冷情轻声嗤笑,又三个音符探出:“你对蠢货的重视总让我想到你的以后。”
“你怎知我的未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谢危只相信人定胜天,所以他对冷情莫名其妙的发言,总是抱有一股怀疑:“你想太多了。”
他只是合理怀疑姜雪宁的动机而已,才不是重视她。
“随你信不信咯。”
冷情笑了笑:“你就拣你觉得可信的话听听吧,当然,你全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倒信你在意燕临。”
谢危不合时宜地酸了起来,视线移到那架琴上:“来白塔寺还要带燕临送你的琴。”
冷情:“?”
“不是你说想听我弹琴,我才带琴的吗?”
“府里那么多琴,你为何只带燕临送你的?”
“因为送我的就是我的了,而且,你送我的剑簪,我也有戴啊。”
说罢,冷情晃了晃脑袋,发髻上的银色流苏摇摇晃晃地吸引了谢危的目光。
这是当时她去幽篁馆的时候要求的,要谢危给她打一把剑簪,她好杀人。
谢危真的给她打了,有剑身和剑鞘,都是银簪,不算华丽,日常戴也可以。
不止副人格满意,主人格也很满意,说自己要天天戴着,这样别人伤害她的时候,她就可以反击了。
但主人格到底是个闺阁姑娘,在被谢危强吻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起来头上有把武器,只是奋力挣扎,但却挣不开。
“哼!”
谢危没再说话,只轻轻哼了一声,心里冒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酸气。
剑书在一旁降低存在感。
望着前方那一片碑林,谢危再无心去想其他,轻叹一声:“你会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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