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杀掉沈琅之后,燕临也带着他的士兵乌泱泱闯了进来,见到满院的狼藉和血腥,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待到进入花厅之内,看到了完好无损的父亲和冷情,他的心才敢放下。
燕临抬手,身后士兵会意,将官员和沈氏皇族给控制了起来。
把他们嘴给塞住,送去了勇毅侯府,等候发落。
冷情用绣帕擦了擦手。
那是绣着红姜花和蕙兰的手帕。
从前的姜雪慧绣了很多条,都是她闲来无事练习女工的成果。
她擦完以后,就这样无所谓地扔了,绣帕飘从沈玠面前飘落,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和伤心,冷情仿佛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谢危皱着眉头,吩咐:“动作快些!”
沈玠除了性格不咋地,他的容貌倒是好看。
谢危不允许再有其他的狗子跑到他主人面前搔首弄姿。
有一个燕临已经够令他嫉妒和头疼了。
冷情才没那么饥不择食,连沈玠都要。
她也不管。
抬脚就要走出临淄王府,去那两个军营瞧瞧。
“蕙蕙,我已经派士兵去增援吕显了,现在还没有动静,估计是胜了!”
燕临身上的盔甲沾了不少血迹,他出鞘的剑刃上也闪着冰冷的寒光,怕冷情觉得不适,他没有过于靠近,但说话的态度却是熟稔而亲昵。
离他不远的燕牧,听到这一称呼,心里立刻翘起了天线,滴滴作响。
先前这死小子跟他说计划的时候,口口声声叫着夫人,怎么当着正主的面就直接叫“蕙蕙”了?他表兄还在呢!
这不是当面挖墙脚吗?!
燕牧简直头皮发麻,可转头去瞧谢危的脸,那面容还是如此俊美。
看不出来生气的样子。
然而燕牧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他不断给燕临使眼色,可是燕临人离得不近,但眼神全部都放在冷情身上,连一点余光都没有留给他的老父亲。
也就不会看到他快要抽筋了的眼睛。
“话是这样说,可还是要亲眼见过了才放心。”
冷情回答道,神态自然,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嫁做人妇以后,便要对外男躲闪避嫌。
燕临喊她,她也应着。
谢危在旁十分安静,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招。
以往繁华的街道如今变得十分安静,初春已过,眼前的场景却蓦然让人觉得凄凉和荒诞。
这并不像是一个王朝京城该散发的气息。
因为燕临攻打城门的时候,里面的人只能听到声音,而且天教教众本就在京城驻扎,谢危一声令下,他们便整装待发去了军营。
路上也没有烧杀抢掠。
因此,除开京城的四座城门,临淄王府,军营和皇宫,街道上便是干干净净,只剩下人们还未做完生意的小摊略略杂乱。
冷情走在街上的时候,能感觉到百姓们的目光都在悄咪咪的打量着他们。
他们害怕,却也不是那么害怕。
这场战乱,他们暂时还没有受到伤害,便也谈不上极度的恐慌。
“蕙姐儿啊!”
路上遇到了见无声息所以匆匆赶来的姜伯游和孟氏。
孟氏平日里梳好的发髻,画好的妆容,如今都变得狼狈不堪,她哭着冲向冷情,又哭又笑:“蕙姐儿,你没事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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