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春霏出去的时候，遇上了颜澄。
“去做什么？”
“娘子要奴婢去拿鞭子。”
颜澄一听，心里替那愚蠢顽劣的妹夫默哀了两秒，走进房间：“小妹。”
“大哥。”
冷情已经穿戴整齐，门也是大开的，颜澄可以进来和她说话：“这桩婚事，大哥给你保住了，你看，可还满意？”
他坐到椅子上，唇角扬笑：“我瞧那杨郎君，人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这脑子不太好使，成婚后你们搬出去生活，也不用看婆家脸色，若受了委屈就回来。”
“我观杨羡当时面色心虚，或许杨家真有贪污之嫌，这件事我会小心留意，挖出证据，晾那杨家也不敢惹你。”
“多谢大哥。”
冷情同样报以一笑：“我自然满意。”
“还是大哥懂我意思，甭管是我们家还是杨家，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不如关起门来过日子，相信嫂嫂如今开心多了吧。”
颜澄不语。
自然是开心的，他妻子看妹妹是怎样都不顺眼的，也不止一次催他给妹妹找婆家嫁出去，面上说是为妹妹好，实际还是气她做下了毁名声的事儿，导致其在众多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可是他能怎么办，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妻子，选哪个都对另一个格外愧疚，只能加倍对妻子好，维持着表面平静。
冷情不以为意，嫂子有意见是应该的，不是谁都愿意为不相干的人做出的错事买单：“日后我成亲了，平日少回家中，母亲那边，还得你和二哥照看着。”
“自然。”
颜澄点头，默了一会：“我走了。”
“大哥慢走。”
其实，何止是颜澄举手投足间有所疏远，原主也是一样的。
长大了，有更多规矩要学，有更多人际关系要顾，哪里还能和从前一样，无话不谈。
倒是颜澈嘴里叽叽咕咕个没完。
“那杨家算个什么东西，换亲明明是他们的错，怎么小妹你还要嫁给杨羡啊？”
“小妹你不知道，杨老头那贱人必定早就知道杨羡干出来的好事，今早官家竟然赐下一张牌匾，你和杨羡若是不成婚，反而犯了欺君之罪！”
颜澈和原主年纪相差不大，所以更亲密一些，他性子粗中有细，惯用大大咧咧的模样来掩饰自己的精明，对于原主私奔这件事，他从不谈论，只当没有这件事，对她也是一如既往，未曾变化。
“好了，颜浣瑕，别说了。”
冷情有点儿烦：“你不是知道我的意思么，装什么？”
昨日她拉着纪夫人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只有颜家两兄弟是不信的。
如杨羡所想，原主要是真想死，三年前最绝望，受到的闲言碎语最多的时候，就该为了名声自杀或去庙里吃斋念佛了。
她想活着，也不想受苦，所以才住在家里，如果有合适的婚事，她亦不介意成亲，如果没有，那也无所谓，只要有人养着她，让她一生顺遂，她都不会有寻死的念头。
冷情昨天那样演，本也不在意他们相不相信，他们是一家人，只要不是蠢货都不会当众拆穿她，杨羡会信，或者说杨羡的那些帮凶会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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