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回答:“听外祖父说,官家有意升阿翁为从七品右正言,自然要先恭喜阿翁了。”
这嫁娶的好处不就来了?
杨德茂立时眉开眼笑,对着外面行礼:“多谢官家!多谢官家啊!”
还有外人在,不敢多谢工部侍郎。
“那么阿翁知道该怎么做了?”
冷情淡然一笑:“当初阿翁是怎么跟我娘说的,你说杨羡洁身自好,连房中人都不曾安排,保证给我的是干净的。”
“现在你却逼着杨羡认下这荒唐事情,阿翁是否对我颜家,有诓骗之嫌?”
“咳……”
杨羡闻言低头,有点不好意思,暗骂自己这个父亲,给人提亲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又在心里嘀咕,他身子干净她不是也不看么……
还有点不舒服,他是一点也不想让杨德茂攀上这层关系继续往上升官的。
可话说回来,冷情在这时候把好处给了杨德茂,就是为了替他解决这件恶心的事情吧……所以,她心里是不是也有他的,一点点也行。
“没有没有!”
杨德茂一听冷情语气不善,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赶紧否认:“羡哥儿平日不喜女色,银瓶在他房中做下人快十年了,若羡哥儿真有心,老夫又哪里会去颜家提亲呢,这样岂非伤了两家情分,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此刻,他的一张老脸格外谄媚,还转身对着母女三人厉声呵斥:“都是你们,胡言乱语,没凭没据就让羡哥儿认下,白白冤了人去!”
“还有,日后我再听到你们对百十娘如此无礼,别怪老夫动用家法!”
母女三人能这般上蹿下跳,还不是有杨德茂纵容,如今冷情都把实在的好处挂到杨德茂头上了,她们这些在朝堂上说不着话的,哪里还敢搞小动作,误了杨德茂的前程?
连忙点头,不敢再言。
“羡哥儿啊,是为父错怪你了。”
训斥完了罗氏母女,就要训斥自己的妾室和庶子了,待他们都唯唯诺诺应是之后,终于轮到了杨羡,这时候,老菊花的脸那是格外和颜悦色。
自祖父离世,遗言将杨家资产留给他以后,整个家都变了,杨羡再没有见过这样和蔼可亲的父亲,一时竟有些发愣。
可想想这背后只是为了他的前程,又觉得可笑,后退一步,不看他也不接话。
杨德茂也不觉尴尬,把鞭子放到背后,故作正经,对银瓶的父母道:“你们想知道银瓶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爱女之心老夫理解,但此事绝不是羡哥儿干的,这样吧,老夫再给你们两百贯钱,把银瓶葬了吧!”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没有当场把银瓶的父母赶出去,而是用钱消灾,这已经是他能想出来的极好办法了,若非不想杨家名声有损,他连这两百贯钱都不愿多给。
可是这样,他们怎么会甘心?
银瓶的老父亲凄惨地抹着眼泪:“大人若不能给我们交代,那我们就只能报官,请沈大人给我们一个公道了!”
他的妻子更是悲惨痛哭:“我们不要钱,我们只想要还女儿一个清白,我的女儿啊!不能这样白白死了,连名声都保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