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通房,也不喜女色,从前种种皆是我顽劣不懂事,日后你想要我怎样我就怎样,我很干净的……”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的优点来,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冷情说他哪里她不喜欢,他改过。
他按她喜欢的样子行事,总不会有错。
“好啊。”
冷情定定瞧了他一会儿,同意了。
杨羡顿时喜出望外,可是冷情的下一句话,让他瞬间从云端跌落:“我第一个要你改的错误,就抛弃杨家,从此与杨家割席。”
“为什么?”
杨羡大惊,脱口而出。
“因为你是我的,我不想要的,你也不能要。”
冷情的回答霸道又不讲理,她陈述:“杨家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你。”
“杨德茂为了权力,可将儿女未来论斤卖了,罗氏一味纵你,装得慈母心肠,杀人也帮你认罪,你的三个姐姐,两个都爱生事,不安分,做假账,只恨不得把杨家的钱财架空。”
“剩下一个妾室,一个庶子,你与他们本就不是一条路的人。”
“若不是外祖父在我嫁人之前,把你杨家生平琐事调查得清清楚楚,你以为你白日还能逃出杀人罪名不成?”
“无人替你说话,只会替你认罪。”
“奸杀受雇佣的奴仆,按律法当处以死刑,何况,就算银瓶的父母不告,杨德茂也要打你半死。”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明白吗?”
杨羡怔住。
他不明白吗?
他明白得很。
自祖父死后,这个家就变了,所有人都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不理解,银钱真的能让人不顾亲情变成恶鬼模样,明明……便是财产到了他手上,也只是换个名头而已。
难道钱财到他了手里,他会不给父母花,不给姐姐们花吗,为什么不相信他?
“因为他们都要钱,不要你。”
冷情淡声说:“你祖父把钱都留给了你,他们就什么也得不到,就算你不是凉薄之人,会分出部分财产出去,那又如何?”
“终究没有自己手里抓着的放心。”
“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被人冤枉了也只会站在原地,说自己百口莫辩,不会给自己寻求出路,幼稚地用自己的倔强来顶撞他们,用自己的荒唐来报复他们,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你臆想而已。”
她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你没有那么重要。”
“没有你,他们所有人,都会获利。”
按照北宋律法,杨羡的祖父死了,杨德茂没有兄弟,应该是他来继承遗产。
他还没死,他的父亲就越过他把财产都留给了杨羡,这让杨德茂怎么不气?
来日财产到了杨羡手里,全家岂非都要看他脸色过活,如此倒反天罡,作为父亲的杨德茂尊严和脸面挂不住。
再说,如果是杨德茂继承财产,按照律法,无论嫡庶,儿子都有相同的继承权,归宗女和在室女也有,即便只有四分之一,也是有。
而且杨德茂若死了,罗氏作为正妻,在时代和孝道的压制下,这些财产的继管权和经营权都会在她手上,她愿意放权,或者死亡,底下的子女才能真正继承到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