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千胜好像听到了细碎的声音，但他没多想，以为是听错了，领了命令就赶紧去办了，还不忘提醒一句：“郎君在等您！”
她当然知道。
千胜走后，她低声笑道：“那我们速战速决啊。”
陆华吸了吸鼻子，这哪里是能快的呢？
“唔唔唔——”
可是，这样疯狂真的会……
陆盛在书院滚得死去活来。
那吼声如同野兽在月下嘶吼，既模糊又清晰地回荡在夜空之中，令人听之不寒而栗。
……
杨羡在房里心神不宁，千胜说没找到可疑之人，只在墙边发现了破碎的砖瓦，两个侍女说她们听见了声音过去，没想太多，还把瓦片收拾了，准备上报给崔妈妈，派人买回来补上。
墙外的脚印已经被刻意掩盖，没人知道那个躲在暗处之人，到底是谁。
他坐不住，下去找冷情，但房间里没有人，而且还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杨羡的脸立刻就黑下来了。
是谁，谁在这个时候还勾引她？是谯度吗？他翻墙过来了？
还在军营加班的谯度打了个喷嚏，不知是谁在念叨他。
她去哪了？
杨羡不知道，但房间里一切正常，是她自己出去的……
他转身离开，去找千胜。
这个时候，他应该先保证宅子里没有陌生人出现。
……
陆华被迷晕了，用的就是他带过来的迷药。
“唔！”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他是被痛醒的。
冷情把他脱臼的手接回去了，但是他并没有获得自由，相反，他的四肢都被捆住，呈“大”字形固定在木板床上。
他的嘴巴也是堵着的，说不出话。
“我这个奴隶，不仅不听话，还不会伺候人，劳烦行头（老鸨）用心调教了。”
一道雌雄莫辨的奇怪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话语中的内容更是让他惊恐！
是谁在说话？
方娘子呢？
什么奴隶？什么调教？
他在哪里？
“娘子放心，奴家的手段在这汴京，不是数一，那也是数二的，给奴家两月时间，保管还娘子一个听话乖巧还懂伺候的好奴隶！”
冷情现在在相国寺附近的一座倌楼里，汴京城里，这样的红灯区不少，黄色产业，大家心照不宣，官府也不会管。
把陆华迷晕之后，她就把人拖出来，送到了这里。
她空间里有不伤脸而且很贴合的人皮面具，这种不属于超自然的东西，在普通的世界里，也可以使用。
就算是晚上，相国寺街也是十分热闹的，亭台楼阁的阴影，房屋相邻的窄小巷道……虽然都能隐蔽身形，但毕竟不是连续的阴影之地，何况还要拎着另一个人，很是麻烦。
所以她就掏出了人皮面具，戴在自己和陆华脸上。
这是她从其他武侠世界得到的，她的系统空间里存放着许多似曾相识且不可思议的道具，虽然在影视剧里完成任务，得到的积分，除了钱什么也买不起，但空间里能用的，其实也没必要去系统买。
只不过系统出品的东西，功能更多，也适用于所有世界。
而她在这个用历史背景的普通世界里，掏不出过于超乎常理的东西。
当然，一般情况下，冷情喜欢自己动手，很少借助道具。
但是现在，她需要道具。
这人皮面具材质细腻，对皮肤也没有害处，可以戴很久，不会烂脸，而且十分贴合，一般人发现不了。
因此，冷情轻而易举就能够伪造一个新的身份。
拎人翻墙出自己的院子，并不难，她先把陆华放在隐蔽的角落里，然后叫了一辆马车，将一个容貌全然陌生的男人搀扶起来。
声音尖细，带着恼怒：“都叫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了，你就是不听！”
另一个醉醺醺的男声含糊：“你别管我，臭婆娘，我喜欢男的！男的，跟你成婚，真是我……我的错误！嗝！”
尖细的女音更加愤怒：“到底是我错还是你错，天底下那么多女子你不喜欢，你喜欢男人，还穿这一身去找男娼，装什么，啊？”
“不就是怕被我抓到？”
男声语气逞强：“我，我才没有！”
“我告诉你，我……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要去哪就，就去哪，轮得到你说，说话吗？”
“小心我休了你！”
“你敢？我现在就去找那淫贱的男娼算账！”
在车夫的视觉里，就是一位衣着略显富贵的夫人扶着一个喝得烂醉的丈夫过来，丈夫喜欢上了男娼，为了不被夫人抓到，乔装打扮去跟那人鬼混，结果还是被抓到了。
然后夫人恼羞成怒，要去第四甜水巷里闹。
——第四甜水巷，西边临近大相国寺，妓馆，蜂巢（男妓院）众多。
夫人粗暴地将自己的丈夫按进马车里，吩咐他赶路。
天色昏暗，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丈夫实际是被夫人拖着走的，也没发现，那位丈夫一直是低着头，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他说话。
只当这是一次寻常的交易。
给钱，办事。
帘子里，一人分饰两角的冷情还在相互对骂。
她之前专门学过，能调整声线，即使是用方玉蝉的嗓子也能装出两种不同的音色。
到了甜水巷，万事就由不得陆华了。
即便带着一个昏迷的人，在这里也不显眼。
因为脚步虚浮无力的男人女人，在这里很普遍。
冷情自然是要找一个能容纳陆华的好地方。
男妓馆啊。
这里面，男客女客都有。
于是冷情就打听了一下这儿生意最好的鸭馆，拜托老鸨帮她调教陆华，并且还告诉他，小奴隶有幻想症，总说自己的陆家十郎，让他没事把小奴隶的嘴堵住，需要调教舌技的时候再把小奴隶放开。
并且还跟他提了要求，就是在调教的时候，可以吓唬，但是不能脏了，为期两月，要他调教出一个乖巧正常的奴隶。
并且掏出了一大叠票据。
有钱能使鬼推磨，鸭首怎会拒绝？
大客户，座上宾，老鸨笑得跟花儿一样。
尤其冷情还说，调教出来她满意，会另付一笔钱。
那包完成任务的！
再苦再难，也得完成！
于是陆华醒来，就听到了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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