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剑术精湛,亭君甘拜下风。”
梅亭君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剑刃,温柔地赞道。
冷情收回:“你没出全力,何谈下风。”
同样的,她也没有。
但她确定他一定是下风。
梅亭君笑而不语,切磋而已,没必要用全力,输了就输了:“还要再比一次吗?”
他问。
冷情点头,问他:“你会舞剑吗?”
啊?
梅亭君愣住,这个问题很废话,他会使剑,自然也会舞剑:“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冷情提出要求:“你会舞,那舞给我看好不好?”
啊……
“好啊。”
虽然疑惑冷情为什么想看他舞剑,那这是个展现自己的机会,梅亭君不会拒绝,他心里还有点兴奋。
切磋和舞剑,是不同的含义。
前者比较正经,后者就算娱乐了。
而且,他认为舞给她看,有种狎昵的感觉。
亲近而不庄重。
实际情爱的程度本身就有不庄重的一部分。
梅亭君的内心自然会因此雀跃。
他本是要拿剑现在就舞,但是被冷情阻止了。
“晚上。”
面对梅亭君疑惑的目光,冷情吐出了两个字。
晚上??
梅亭君讶异。
这个时间段貌似有点私密,她为什么要他晚上舞剑?
冷情继续道:“亥时初,梅林。”
“我要你只舞给我一个人看。”
练武场上人有点多。
梅亭君瞳孔微缩,脸瞬间就烫了起来。
这句话听在他这个心思不纯人的耳朵里,着实是有点儿暧昧了。
是亲密的信号吗?
所以对他有占有欲?
好,好直白……
梅亭君羞归羞,还是同意了。
只是月下舞剑而已,又不是做其他事情,顶多浪漫一些,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的。
当晚,他发现——很出格!
红梅的花瓣与飞雪纠缠在一起,随风飘散,梅亭君衣衫飒飒,在红与白的美丽之中落下倒映月光的剑芒,他身材修长,武功也不弱,脸长得还俊,舞起剑来倒是好看。
知道冷情的视线一直都跟着他,梅亭君内心羞涩的同时,舞得也更卖力。
等一舞毕,他已经是气喘吁吁,身体发热。
“真好看!”
冷情拍手,笑着夸:“人好看,舞也好看。”
梅亭君被这样直白的夸奖夸得不好意思,本就因剧烈运动而发热的身体现在更热了:“明月过,过奖了!”
他心口也很热,实在忍不住浮想联翩。
是不是今晚,她也会说,她喜欢他?
“明月,我……”
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先说了。
但是冷情突然捉住他的手腕,把他牵到一棵梅树下。
就在梅亭君不明所以,想要开口问她的时候,衣襟被一股力量往下拽,连带着他的腰也不自觉弯了下去。
“唔!”
被堵住了。
正常人被强吻了都会瞪大眼睛的,梅亭君也不例外。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也不趁人之危,但她自己贴上来的,他要不要推开啊?
梅亭君想了想,觉得还是推开比较好,不然显得他好色,没分寸。
所以他手碰她肩膀,想要推开她。
但是冷情勾着他脖子的力道更紧了。
这也代表她确实是想亲他,而不是他故意占她便宜。
虽然心里还有些羞,但得到以上结论的梅亭君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她亲。
她亲吻的技术似乎过于好了……
交缠着的柔软湿热和她身上的香气将他熏得晕晕乎乎,连气也不会换,几乎要被她亲得失了力气。
眼看他屏住呼吸亲太久快要窒息,冷情才松开他的衣领。
梅亭君一得到自由,就是大口呼吸,然后找东西支撑自己的身体,他腰弯久了有点酸,而且腿有点软。
于是摸到树干上的那一刻就靠了过去。
这时候,他闪过一个念头——她把他拉到梅树下是不是知道他会靠上去?
冰冷的手指触碰到了他衣襟下滚热的皮肤,让他眩晕的脑袋被凉得打了个激灵。
低头一看,他的衣襟竟已经被扯开了。
梅亭君震惊!
相约梅林,月下舞剑,原是他以为的最浪漫亲密且正常的开始,但是现在……她这么孟浪,让他都有点害怕了。
是他太肤浅了,竟然以为她是正经人,没想到只是表面正经,内里热情。
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他还没有告白,她也还没答应呢,就:“嘶——”
还没想完,锁骨处的疼痛就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被咬了,而且还咬出了一个带血的牙印。
他低头看她,她也在看他。
她的唇角流出了一丝血迹,让他有些疑惑,咬他,貌似不至于在她唇边流血。
只是留了个带血的牙印,也不多流啊,怎么她嘴里还流呢?
而且她的眼睛……
梅亭君从里面,看到了深深的情意和缱绻,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甭管他对她的喜欢有没有那么多,心也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了。
于是衣衫被拉得更开了。
冷空气攥紧怀里,他实在不能忽视,连忙捉住她的手:“明月,不,不行!”
他的脸烫得能把落在上面的雪花一秒融化成水,可是这露天席地的,他实在是不能接受这么快的进度啊!
被突然扫兴的冷情很不满,她刚刚让内力逆行吐血,可不是准备只进行这一点点亲密的。
否则岂不是浪费了她的血。
还有点儿疼呢。
她抬手擦去唇边的鲜血,冷道:“你不愿意,我去找别人。”
雪花簌簌而下,梅亭君的视线却并没有被扰乱,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不悦,因为他的拒绝。
她转身要走,毫不犹豫。
“不!”
梅亭君不知她为何这么快就想要他,他们要定情,明明还有一些步骤没有经历……但他肯定,他不想她去找别人,所以手比脑快,先一步捉住了她:“不要找别人!”
他软了语气:“我们,回房间再谈……行吗?”
如果喜欢他,又怎么会找别人呢?
梅亭君实在觉得有点儿乱,脑中闪过白日她疏离的神情,以及适才她露出的深情,还有在他拒绝之后瞬间冷淡的表情……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
是不是太过反复无常了?
“好。”
冷情同意了。
不在外面也行。
总之今晚她是一定要血气上涌,装可怜并取走他的贞洁的。
夜晚,梅家静悄悄的。
梅花里的防御机制因为上次黑衣人的袭击废了,有第一次,自然不会想有第二次,所以在原先的基础上布置更多更难突破的机关,只有熟悉路的人才能够避开这些陷阱。
另外,梅花里现在有人轮班巡视,梅亭君舞剑的时候,那些人远远就看到了,但不会有人傻到要去打扰他们,自然也没看见后面冷情出格的举动。
回房间的路上也一样。
看见了就避开。
到了房门外,就没有下人守着了。
冷情推开门,扯着他进来,关上门,转身继续扯着他来到床榻旁,用力一甩,梅亭君就在力的作用下脱手而出,后背先砸在了床上。
木板床发出了一声充满剧痛的怒吼。
梅亭君也觉得疼。
这是他心目中的明月吗?
为了他的色这般粗暴。
他印象里的温和冷静呢。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觉得太快了:“明月,你等……”
不要冲动啊!
话还没说完,下颌直接被擒了去,嘴唇又遭殃了。
这次的交缠,带着血腥,一点点的送到他的口中。
梅亭君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除了锁骨没地方疼,所以流血的不会是他,而且就算她咬了他,牙齿上还残留血迹,渡到他口中,也不可能这么多!
她受伤了!
得到这个结论,梅亭君当即挣扎起来,想要推开她,却又不知道该往哪推,怎么推才不会让她的伤更重,更疼。
于是整个上半身就都被扯了。
他穿的是长袍,腰带没了就很轻松,要不是他坐着把衣服给压到了,他的外袍完全可以躺在地上,不再体现存在感。
冷情又松开了他:“不许穿。”
梅亭君想要拢起衣服的动作顿住,抬眸看她下巴上的血迹,蹙眉:“明月,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这般急切?你……你伤哪了?”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
至于伤不伤的,现在告诉他那就没意思了。
梅亭君一愣: “什么?”
要他帮什么忙?
冷情:“身子给我。”
梅亭君:“?”
什么意思?身子给她?怎么给?
还是说,要相结合的那种给。
可是,那应该算她给他吧?
“你这么磨蹭,到底是不是男的。”
冷情不耐烦了,他的上身已经赤裸,下面就剩下亵裤,不全部脱,倒是也好扯。
“撕拉——”
过于暴力和迅速,所以坏了。
啊啊啊啊啊啊!
发现自己的宝贝正大光明地摆在了她面前,梅亭君的精神遭到重创,他真的想不顾形象和情势尖叫出声。
然后他被掌控住了命运的咽喉。
这下尖叫是没有办法出来了,只剩难以控制的鼻音从喉管里溢出沉闷的音符。
真的是,要了命!
“啊哈……”
薄雾如轻纱,自山涧升起,缠绕着苍翠的峰峦。
屏风之后若隐若现,轮廓在雾气中晕染成淡青色的剪影,恍若水墨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