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用左手拍他的脸，力道不大，却让汪灿觉得带着一股轻视和羞辱的意味。
实际他就是很少被这样对待，所以想太多了。
冷情只是让他：“脸这么好看，被你折腾成这样，很可惜的，要好好保养明白吗？”
“好看的脸能让人心情愉悦。”
汪灿瞪着她，眼里充满怒火。
他好不好看关她什么事？他又不是她情人，还得为了她去保养自己的脸？他是要外出做任务的人，哪有闲心关心自己脸怎么样？！
强人所难！
“干什么？”
冷情扯住汪灿的脸颊肉往外拉：“技不如人还好意思耍脾气，你做任务也这么横吗？”
“如果我不是你的大小姐，而是你的敌人，你现在都魂归天外了，二叔怎么让你过来做我的黑课教练，确定不是我教你吗？”
这些话出来，听进耳朵里的汪灿表情一滞，整个人就像充气了的皮球被针扎破泄气了一样，瘪了。
不仅瘪了，还憋屈。
离得太近，汪灿还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但他半点旖旎心思都没有，只有气没完全泄掉，还留了一点点，他侧过脸去，躲开她的呼吸，生硬道：“多，多谢大小姐提醒……”
她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就是不服气，不高兴，尤其想到自己不久前潜伏在九门里还被抓出来，又因为汪家的规矩，见到手臂上有凤凰纹身的康巴洛人必须服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冷情淡定：“态度不好，重说。”
“……”
“不说我就告诉二叔，把你扔出汪家。”
汪灿深吸一口气，把脸转过来，直视她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人机：“多谢大小姐提醒，汪灿以后会更加用心，提高自身本领。”
冷情这才把手放下，从口袋里掏出谷雨美白小奶罐：“小灿烂，你再白一点就好看了。”
汪灿：“……”
他瞪眼强调：“我叫汪灿！”
不是小灿烂！
也不要美白！
冷情理所当然：“我知道啊，但是你现在配不上这个名字，你不够灿烂。”
汪灿：“？？”
他气笑了。
什么时候取名字还一定要配得上这个名字了：“难道大小姐的就配得上自己的名字吗？”
“我配得上啊！”
她叫冷情，虽然中二，但她觉得自己很完美地展现了这个名字的意义，有情，不无情，不圣母，这就行了吧。
再说她现在叫汪情。
“我在谈情说爱啊，你不知道吗？”
跟黎簇。
她还觉得这个名字寓意不错呢。
旺情，别人用情旺她，多好。
“你——”
汪灿气得牙痒痒，视线落到她白皙的脖颈上，恨不得咬死她！
一口下去，鲜血飞溅。
不过他也就是在心里闪过这个变态想法，转眼就忘了，而且他也不敢付诸行动。
他抢过冷情手里的奶罐，左看右看，疑惑：“这个……抹脸上就行了吗？”
汪家总部是用来训练人的地方，娱乐设施并不娱乐，电子设备就是按键手机。
这手机没有信号，关于外界的网络情况与其无关，汪家有专门的内网。
用来支持汪家内部的信息传递与交流，以及下达命令。
并且防止外部势力的渗透和干扰，确保汪家的秘密不被泄露。
所以养出来的汪灿，和汪家不少人一样，像个老年人，就是出去做卧底，接触到了大千世界，也根本不可能学坏，更不清楚护肤需要几个步骤。
他只知道——女人用的这些瓶瓶罐罐，应该很多。
如果他要保养的话，这一罐是不是太少？
冷情平淡：“我想你并不是一个智障。”
“不抹脸上抹哪里？抹你那能过审给我看吗？”
“你——”
汪灿现在就想把手里的东西摔碎！
冷静！她是大小姐，地位比我高，冷静！
脸上还在疼，但汪灿已经气得快没知觉了。
冷情问他：“我今天的课结束了吗？”
汪灿一愣：“……没有。”
“还有别的项目吗？”
“……没。”
汪先生是给他一个下午的时间，把她的身手试清楚，但是他败得有点快……
“那先去上药吧。”
她拉着汪灿走出门。
这里是个很枯燥的地方，操场上随处可见正在跑步锻炼的汪家人，和校园一样，有篮球场，足球场，各种运动的地方，但都不是用来娱乐的。
汪家的规则，是淘汰制。
而淘汰，意味着生命会被终结。
没有用的人，无法走出汪家。
这也是多年来九门察觉到了汪家的存在越始终找不到汪家总部的原因之一。
背叛率低，且杜绝废物。
不过作为首领的侄女，汪先生一开始就打着亲情的旗号把她接回家，自然要给她特权。
……她身上有智能机，同样没网，不过可以玩小游戏，以及看已经缓存好的小说。
当然，是下载好以后给她的。
她和黎簇是两个比率接近三十的可疑分子，就算关系再近，汪先生也不会给她开绿灯的。
“放开我。”
汪灿有点不适应她的温度。
在这里，成员之间的氛围虽然不只有机械式的冷漠，毕竟汪家人也有感情，也要繁衍，比率低的人可以谈恋爱……但，这样的人很少。
——从小被灌输任务的人，一生只为汪家奉献，很少有人心里会对人生出爱情，何况汪家并不注重血脉。
作为工具人，自身的情感和需求少得可怜，又没有必须繁衍的任务，想要人自然还是收养孤儿最快。
汪灿就是其中之一。
总体来说，汪家有点像流水线的兵工厂，生产同一个信仰的工具人。
所以情感在这里更多的会被视为累赘。
而温度，也就成了机器上的数字。
这是汪灿第一次感觉别人手心里的温度，不与格斗，生死，以及负面情绪挂钩的温度，停留在他的手腕上。
他感觉到了局促。
“不要。”
冷情要把他带到医务室去，这里有专门看病和看伤的地方，但都是外国美女，嘴里说的是俄语，她听得懂，但是她要装听不懂：“万一你好面子跑了，我怎么跟那些姐姐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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