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还必须对侍卫长行礼,将那铜板捡起来的时候,屈辱和愤怒在心中流淌。
“你看起来比上次还不好。”
西角楼附近只剩下言笑一个人站在那里,孤零零的,冷情也不担心会被发现,直接出现在他面前。
“你……”
身边出现个大活人,言笑瞳孔微缩,差点就拔刀了,听到略熟悉的声音,才又按了回去:“你是浮月?”
他打量着面前穿着殷红长裙的美人,敛眸,竟有些委屈:“你怎么在这里,之前不是走了吗?”
她说“算了”之后,言笑再偷偷摸摸喊她,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了,周围静谧地让他怀疑那个声音是否存在,是不是自己生病了,才出现了幻听。
但那只是一个小插曲,他也不会念念不忘,通过考核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通过了,他发现自己只是去了另一个圈层的最底而已,赚来的钱依然不够补窟窿,而且他还要继续忍受嘲笑和羞辱,甚至连月奉,也要给克扣部分。
他也不能经常出宫照顾母亲,只能托邻居帮忙,然而又不能白使唤人家……
这样的日子,竟比从前在民间还要难熬。
可是侍卫的月例确实比平常人高一些,他舍不得放弃。
生活就是这样,即使过得糟糕,也还是要继续,不是他不努力,是这个世界,给弱者反抗成功的概率太低。
言笑不敢,因为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也争不过那些人,只能忍耐。
而冷情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那一瞬间,他除了惊讶更多了分喜悦,过后,才是委屈。
怎么说呢,就是心里把她当成了一根飘渺朦胧的稻草,他渴望能遇到改变的机会,但这个机会消失太快,他每每回想,怀疑自己有病的同时,又在遗憾,也在期盼。
因此他的情绪才会变化这么快。
“你说你跟那群人睡在一起,我不能睡,所以我就等你做侍卫以后再来,现在,我可以睡了吗?”
冷情真诚地问,还伸手抚摸他的脸,一股暖意流入四肢:“这样是不是不冷了?”
馨香飘进鼻间,言笑瞬间不好意思了,他捉住她的手,低声道:“这,这里是极星宫,你还是先走吧,不然,你让他们都看不见你,否则被人看到了,你会有麻烦的!”
他也会有。
“不用怕,只有你能看到我。”
冷情问他:“你能跟我睡了吗?”
言笑:“……”
“不行,我现在,还在守夜,而且我,我还没喜欢你,我们不能一起睡……”
冷情又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个和言笑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面前:“他会帮你值夜的。”
说完,就拉着他走:“先带我逛逛极星宫怎么样,没人会看到我们的。”
言笑就这样呆呆地被带走了。
似乎现在发生的事,比一月前她突然在他耳边说话,更加魔幻了。
他看向冷情的侧脸,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有如此神通广大的能力,为什么……偏偏选中我呢?”
“这就算神通广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