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碧涟漪长得也不错,但只要她上了宛郁月旦,对方顶多是个陪嫁,不重要。
再说,这么重要的事,当然不能给别人知道了。
宛郁月旦微微蹙眉,抬手:“你先下去。”
碧涟漪不赞同:“宫主……”
万一打起来怎么办?
“无妨。”
宛郁月旦对自己还挺有信心,他不认为自己的武功比她差。
碧涟漪心知宫主决定不改,于是先行退下。
冷情就抬手,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拉。
宛郁月旦看见那抹莹白,还想要移开视线,但想她不会无缘无故撩起袖子,便又看了过去。
只见那本该莹润的白臂下,浮现出棕褐色的纹路,毫无规律,看着像是……一根向上生长的树枝。
剩下的纹路隐没在衣衫里,他看不到了。
“宫主要是不信,奴家可以脱。”
见宛郁月旦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臂上,冷情嘴角微勾,装作急于证明的模样,将自己肩上的衣衫拉开。
“别!”
宛郁月旦都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了那一截凸起的锁骨与圆润边缘,顿时脸涨的通红。
他赶忙侧头避开,心口扑通扑通直跳:“把衣服穿好,我已经看到了!”
碧落宫不是没女人,他长这么大,生理知识怎会不懂,冲动又如何没有,只是冰冷的寒风将他的欲望压到了最低。
如今,仅是那么一点美色,就让他脸红心跳不止。
双颊乃至耳垂都滚烫极了。
冷情把衣服拉好,他这才回头。
有点害羞和尴尬:“方才,那纹路,是什么?毒吗?”
“宫主可以瞧瞧。”
冷情把手腕伸出去。
宛郁月旦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把手搭了上去。
摸出脉象康健,并无中毒之相。
有些疑惑。
“不是毒,却胜似毒。”
冷情苦笑:“牵丝傀儡,此生最渴望的,便是自由。”
没错,西方桃最想要的,是自由。
“傀儡?”
宛郁月旦震惊:“你是风流店制造的人傀?”
冷情没有说话,只是眉眼低垂,在他看来,就是默认了。
人傀是柳眼根据鬼牡丹传授的方案制作的,只能听从命令,并没有自己的理智。
而且一些人傀还需要服用猩鬼九星丸续命,否则会失去控制。
简称,发癫。
宛郁月旦还从不知道,人傀也能有自己的思想的:“你的命,在风流店手上,我碧落宫能帮什么忙?”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就暂时把疑惑压在心里,但人傀清醒时必须听命于制作他的人,他又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得到自由呢?
“摧毁风流店,奴家就能得到自由。”
她说:“唐俪辞与碧落宫结盟,是奴家想看到的,可是奴家还是想为自己的以后,争取一番。”
“人力渺小,奴家不过一人,若寻求不到庇护,风流店破的今日,恐怕就是奴家的明日了。”
风流店在江湖上人人喊打,若被瓦解,那些人欣喜都来不及,怎会关心谁有苦衷,就算用,世上沽名钓誉之辈不在少数,杀风流店之人,怎不算在积攒名望之内呢。
她求个庇护,是再正常不过了。
“宫主……是否同意?”
宛郁月旦这回没有犹豫太久,他选了眼前能看到的好处:“若你只想在风流店被破之后求一庇佑,碧落宫可以答应。”
但风流店最后会不会被破,没人知道。
他这样的话,多少有些空。
毕竟寒玉棺是实打实给他的。
所以宛郁月旦也补了一句:“期间,若你有办法脱离风流店,也可以来碧落宫寻求帮助。”
“奴家多谢宛郁宫主!”
冷情闻言,当即行了一礼,对他灿烂一笑:“这寒玉棺,今后便是宫主的了。”
“嗯。”
宛郁月旦点了点头,还是补充:“若中原剑会明日开出的条款令本宫不满,本宫很可能会与风流店合作……”
眼看冷情灿烂笑颜瞬间凝固,他也觉得自己这样说,就想让人升起了希望,转眼又打破,有些不忍,但他还是要以碧落宫的利益为先,而不是……她的命和她的自由。
“奴家知晓,宫主能给奴家一个希望,已经很好了。”
冷情抬起脖颈,任由泪水从眼眶中溢出,那晶莹渗透出来时,倔强的模样,把宛郁月旦这个常年不见艳丽颜色的男人给看得一愣一愣:“我……”
他有点愧疚:“你,你别哭。”
他不会哄姑娘啊!
冷情哭得更不能自已了,眼泪啪嗒啪嗒,在寒风中凝结出颗颗冰晶:“奴家避开重重眼线来此,引起宫主怀疑也是正常……宫主可以将奴家之前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但请宫主相信……奴家所言,句句属实。”
她没说谎啊,她有本事的,只是宛郁月旦自己选择了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