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江北愁望，相思相忆空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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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晨起，阿耶居然吩咐了一桌美食
就像长歌阿窦刚入府那日……
我知道，阿耶定是同鹰师见过面了
餐桌上，阿耶讲了一堆秦老绪风来年的计划
唯独没有将自己安排进去
我们皆听出来了这语气，分明是在交代后事
我们五味杂陈的饮下杯中的酒
家宴结束后，阿耶悄悄将我与秦老长歌叫到书房正厅内
“你们坐”
我虽心知肚明，但还是坐了下来
阿耶将一锦盒递给我“这里面，是㮶州的布防图，所有的库存物资，大小粮仓以及财库全部都标明的清清楚楚”
“以后，阿序便是调动㮶州守军的令牌”
“从前他们只听命于刺史，只不过因为有我这个刺史在”
长歌诧异道“刺史这是何意”
我心中涩涩的，忍住不落泪
阿耶认真道“我已经决定了，明日开城献降”
我分明已经知道了，但亲耳听到阿耶说出来
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长歌眸中是大大的吃惊
“阿诗勒隼也已经答应了我，会保全全城百姓的性命”
我笑了笑，一滴泪随即滑落脸颊“代价呢……代价便是阿耶对吗……”
长歌紧皱眉头，不敢相信
我不服气的站起身来“阿耶！您糊涂了！”
“我求您再给我一点时间，哪怕我与他玉石俱焚我也不要阿耶牺牲自己！”
阿耶也站了起来擦了擦我的眼泪“阿序，这就是万全之策！”
“只有这样，才能换来全城百姓的一线生机啊！”
我泪水再次涌出“那阿娘呢…”
“媛娘还那么小…您真的不为她们想想吗……”
阿耶略带一丝不甘的苦笑“我公孙恒一生征战无数，多次击退胡人与阿诗勒人的入侵”
“不曾辜负㮶州百姓，也不曾辜负将士们的期望”
“可我却要辜负我的妻女了……”
“阿序，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能折在这儿，记住，不要怨恨任何人，这都是阿耶自己的决定！”
阿耶向长歌作揖感激道“您对㮶州的真心，我们都看得到，只可惜，我日后不能看着你们姐妹成长了”
“李都尉，定要看好阿序，不要让她犯傻啊……”
长歌摇摇头“不，刺史，您的女儿您亲自照顾啊……一定有别的办法为什么非要这种极端的办法……”
阿耶只是叹了口气“你一定会的……”
“只是可惜，看不到阿序红装出嫁的样子了……”
闻言，我胡乱抹了一把泪，提起裙摆奔回房间
我着急的翻着自己仅存的一件红裙
早些日子十八岁生辰时阿娘定制了好多件锦衣，其中便有一件大红色的
我觉得太张扬，换了阿娘定制的另一件青色的
可如今，我却拼命的翻找，迫不及待的想穿一次
…………
我一身红裙，拼命跑回阿耶书房
踏入庭院时时，长歌秦老正立门框处，我远远便见阿耶手提剑柄
他见我一身正红奔来，顿时他布满沧桑的脸颊上含满笑意，两行清泪缓缓滑下
不变的，是他的慈祥
“你老说我顽固，你又何尝不是啊……”
“阿序，来世…做我与你阿娘的亲女儿吧！”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我提裙跑上前，却在他应声落地的那一刻戛然止住脚步……
“阿耶！”
利剑落地，热血洒在阿娘养的茶糜花上
显得它们更加鲜艳……
这位征战半生，护卫了㮶州一辈子的老将忠臣
终是长眠在了脚下的这片故土上…
两行泪于我眼眶滑落
我擦了擦眼泪，扬起一个最美的笑容对着阿耶的尸体扑通一声跪下
“我答应了，来世我做您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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