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里的寒意渐渐被暖意取代,吴悦伸手接住一缕阳光,掌心的刺痛好像都减轻了些。
她看着远处逐渐明亮的城市轮廓,忽然觉得,林砚说的“只有活下去的人”,好像没那么难了。
风里的寒意渐渐被暖意取代,吴悦伸手接住一缕阳光,掌心的刺痛好像都减轻了些。
她看着远处逐渐明亮的城市轮廓,忽然觉得,林砚说的“只有活下去的人”,好像没那么难了。
阳光像融化的金液,一点点漫过天台,将阴影逼退到角落。
墙根的黑影缩成更小的团,绿光几乎淡成了透明,只有偶尔几不可察的晃动,证明它们还在。
铁门后彻底没了动静,连风穿过门缝的声音都变得清晰。
邢韵把找到的铁丝在手里绕了两圈,又捡起一根断成半截的木棍递给乔依然:
邢韵“握紧了,以防万一。”
乔依然点点头,手指扣住木棍粗糙的断口,掌心的暖意混着木头的涩味,奇异地让人镇定了些。
乔依然“幸运,”
她忍不住开口,
乔依然“下面是不是……”
天台上的风还在卷着衣角,邢韵趴在矮墙上往下看——那扇窗在三楼,穿蓝白校服的少年半个身子悬在窗外,双手死死抠着窗框,窗沿下隐约有青灰色的手臂在晃动,绿光映得少年的脸惨白如纸。
乔依然“怎么救?”
乔依然的声音发颤,目光扫过天台到十楼的距离,心头发紧,
乔依然“我们下去至少要穿过楼梯,万一……”
“不能等。”
吴悦指着窗外,少年的手指已经在打滑,校服后背被什么东西拽住,正一点点往外拖,“再晚他就掉下去了!”
林砚突然转身冲向铁门旁的工具箱——那是之前检修天台设备留下的,他一脚踹开箱子,从里面翻出一盘粗麻绳,绳头还系着个生锈的铁钩。
“邢韵,帮我把绳子固定在通风管上。”
林砚的手指刚要将绳结在腰侧勒紧,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按住。
邢韵的掌心带着薄茧,按得很稳,指尖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邢韵“你别动。”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目光扫过他手臂上还未消退的擦伤——那是刚才抓着排水管崩断时被铁皮划破的,血痂混着灰尘结在上面,
邢韵“你刚耗了大半力气,手腕的劲肯定不足,下去也是硬碰硬。”
林砚皱眉:“窗口情况不明,至少要能扛住第一波缠斗。”
邢韵“正因为不明,才更需要灵活。”
邢韵弯腰从书包里翻出那把折叠刀,“咔嗒”一声弹开刀刃,晨光在锋利的刃口上跳了跳。
邢韵“我比你轻三十斤,绳子晃起来惯性小,能更快稳住身形。”
她顿了顿,伸手按住他还想争辩的手,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掌心的汗,带着一丝微凉的坚定:
邢韵“你得留在这儿。”
她抬眼看向那扇摇摇欲坠的铁门,门后的抓挠声不知何时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急,
邢韵“乔依然和吴悦应付不了铁门那边的事,你在,她们才有底气。”
邢韵“我下去救人,你们在上面既要拽绳,又要盯着门,已经够忙了——别分神。”
风把绳子吹得猎猎作响,三楼窗口传来少年一声压抑的哭叫,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拽了一把。
林砚的目光在邢韵紧绷的侧脸和那扇窗口间转了两圈,最终狠狠咬了咬牙,猛地将折叠刀塞进她手里,又从自己裤腿上撕下块布条,快速缠在她手腕上——那里刚才拽他上天台时磨出了红痕。
“刀刃冲外,别伤着自己。”
他的手指在她腰间的绳结上反复勒了三次,确保每一圈都嵌进布料里,“到窗口先踹抓他脚踝的东西,钢管横着挥,别让它们近身。我们喊‘收’的时候,你立刻松劲往上缩,别回头。”
邢韵“好。”
她说完,不等林砚回应,已经抓着绳子翻到了矮墙外。
风瞬间灌满她的衣袖,三楼窗口的绿光在视野里迅速放大,而天台上,林砚握着剩下的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她在墙面上划出的那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