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生间里的空气像凝固的冰块,只有四人急促的呼吸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
乔依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冰凉的瓷砖也压不住后背渗出的冷汗,刚才教室门窟窿里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在眼前反复闪现。
邢韵“别出声。”
邢韵把手指按在唇上,眼神扫过隔间门板和通风窗——通风窗太小,成年人根本钻不进来,唯一的出口就是这扇反锁的木门,可门外的脚步声还在拖沓地来回晃。
林砚悄悄挪到门后,耳朵贴在冰冷的金属把手上,能清晰听见门外“嗬嗬”的喘息声,还有布料摩擦地面的窸窣声。
突然,脚步声停在了卫生间门口,一道阴影从门缝下的光带里投了进来,越来越宽。
吴悦猛地攥紧手里的钢筋,指节泛白。
她看见那道阴影里,慢慢伸过来一只沾着黑血的脚,鞋底还挂着半片撕碎的校服布料。
“砰!”
门外的东西突然撞了一下门板,锁芯发出刺耳的晃动声。
乔依然吓得浑身一颤,邢韵立刻伸手扶住她,另一只手悄悄摸向卫生间角落的拖把——木柄结实,至少能挡一下。
又撞了两下,门外的嘶吼声突然变远,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走了。
门缝里的光线重新变得稳定,拖沓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砚没立刻松气,他等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转动门把手,将门拉开一条缝。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血腥味更浓了,尽头的窗户被撞碎,冷风卷着碎玻璃渣吹进来。
邢韵“走,去楼下医务室。”
邢韵压低声音,
邢韵“那里有急救箱,说不定还有能用的东西。”
四人贴着墙根,一步一步往楼梯口挪。
刚下到二楼,乔依然突然停住脚,指着楼梯转角的栏杆——那里挂着一个熟悉的书包,是同班同学的,书包带被扯断,里面的课本散了一地,上面溅满了暗红色的血渍。
吴悦的呼吸顿了顿,伸手把乔依然的头往自己这边按了按,“别看,走。”
就在这时,一楼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急救箱的铁扣掉在了地上。
邢韵和林砚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有人在医务室,不知道是敌是友。
一楼走廊的光线更暗,头顶的白炽灯忽闪两下,彻底灭了。
只有医务室的窗户透进些灰蒙蒙的天光,将门口的影子拉得老长。
邢韵示意林砚守住楼梯口,自己贴着墙往医务室挪。
离门口还有两步远,她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夹杂着翻找东西的窸窣声。
邢韵“谁?”
她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警惕,手里的拖把柄已经攥得发白。
里面的动静瞬间停了,过了两秒,一个颤抖的声音传出来:“是……是我......”
门被轻轻拉开一条缝,那人的脸露出来——左边脸颊有块淤青,校服外套沾着尘土,手里还抓着半盒没开封的纱布。
是刚刚她救得那个同学。
丁程鑫“我叫丁程鑫。”
丁程鑫“谢谢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