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啊,时间嘛。墨羽菲已经研究生毕业1年了。
“嘟——”手机铃声响起。她的手机号没有换。
墨羽菲来不及看昵称或者电话号码,手就肌肉记忆按下了接听键并把手机放到了耳旁。
“喂?您好?”颇有礼貌的话语让她显得很温柔,不再如6年以前那番带些轻狂张扬与稚嫩了。
“小墨。”
熟悉的声音响起,回荡在耳边,又像是陌生不已。
她怔住了,迟疑看了看手机屏幕。
屏幕由黑转亮,显出两个大字——屿启。
心跳骤然变慢,耳鸣嗡嗡作响。
“喂?”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磁性而温柔的男声,“小墨?”
——一转眼,他已经32了。26到32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吧。
“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墨羽菲依然愣着。
“走啊菲菲,愣着干嘛?”一旁的张笙提醒道。她与墨羽菲在一个公司工作。江兰欣也在去年辞职来到范翎,被墨羽菲逼着享受被“包养”的日子。一天到晚干的事儿无非就是:干点家教,或者宅在家里,或者去网站发点文,或者和顾时飞出去玩,然后每天必须做的就是在墨羽菲下班的时候去开车接她回家。
“在,在范翎市中心华屿集团,附近的阳昌大楼下面。”墨羽菲支支吾吾。
夜屿启轻笑一声:“住哪儿?”
“晨曦小区1幢32楼5-704。”
“好。”
干脆的一个字结束了聊天。
“对了,你现在在哪啊?”
“江荼,你家。”
“哦……”
墨羽菲说完就匆忙挂了电话。
“怎么了?”张笙问着。
正午的太阳照得两人头汗直流。
“头一次见你跟人非工作通话交流一句15字以上啊~”张笙打趣着说。
“害哟,小姐,真没什么。”
墨羽菲想了想又补充道:“一个老朋友。”
“看吧,我说不超过15个字~”
太阳晒得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发烫,太阳伞和小风扇已经不起作用了。
2天后,墨羽菲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来了。”
“叮咚——”正值周日,墨羽菲窝在家里,和另外两人一起。正好听到铃声,便径直走向门口:“谁……”
“小墨。”话音未落,一声男声打断了话语。夜屿启慌忙说完两个字,就不由得抱住了墨羽菲。
“屿,屿启……”墨羽菲心跳漏了半拍,然后仍然不停跳动,又像是越跳越慢,将快要停止。
她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情绪,也不知该是什么情绪。只是心跳声震得她疼痛如摧,又慢得她快要承受不起身体的负荷。
“我想你了。”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不介意?”
夜屿启像是在担心什么,又礼貌似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的。”墨羽菲迷迷糊糊答了一句。
夜屿启不再管有没有人,俯下身子猛地吻上了墨羽菲。
久违的重逢,伴着欣喜的热烈,来得突然而又肆意。
墨羽菲身体蓦地被人侵占,手足无措。
冰冰凉凉的东西滑了下来,湿湿的。
墨羽菲好像没有落泪。
夜屿启依旧不停,只是仍手搂着墨羽菲的腰,吻着。
小墨,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喔c,那两人怎么回事?!”张笙笑声道。
“……”江兰欣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说。她此刻的心情复杂,根本想不到这个“阎王”人设的他,英俊的坚强也会留下泪痕。或许已经忘了“阎王”这个人设吧。而且这又是哪一出啊,搞这么煽情。
“小墨……我还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夜屿启额头抵着墨羽菲的额头,声音略带哭腔。
“这不是见到了吗?”墨羽菲含笑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快进来吧,外面比里面热。”
心脏依旧不紧不慢跳着,不如窗外骄阳般热烈,也不似晚间明月般柔细。比墨羽菲高一个半头的夜屿启在此时此刻也显得不那么高大了。
“叮——”
羽剪未燃(言简然):在吗?
羽剪未燃:墨羽菲,这两天有空的话记得该来复查了。没空的话我就过来,你就不用了
“呃,屿启,我现在有点事儿……”墨羽菲面露尴尬,一边与夜屿启说话,一边在手机里回复言简然。
若逢初晓:有空。你在哪里,可以的话我现在就过去
羽剪未燃:这几天在范翎出差,你直接来兴广医院主区34号吧。明天上午我等你。上午什么时候来都可以,随时恭候
若逢初晓:客气了
“小墨,怎么了?”夜屿启难得用委屈的语气说着。
墨羽菲越看越难想笑:“好好好,没什么了没什么了。”
墨羽菲仍旧没提“大惊喜”的事。只字不提。
“小墨,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哎哎哎不是,”江兰欣第一个抗议,“这么热的天啊亲,晚上再去吧,凉快些。”
“等等。”张笙一听不对劲了。晚,晚上?哦~”
“啊好好好,晚上再去晚上再去。”墨羽菲略带苦奈。夜屿启微显委屈失落地表情着实让人心生怜爱。
“来房间里坐吧,好久没见了。”墨羽菲难得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