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些不对劲……”墨羽菲蹙眉，想着想着叹了口气，再度看了看照片，继续缓缓说道，“虽然死相还有肢体动作都挺符合哮喘发作而亡，还有症状。但是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虽然说‘有不对的地方’，这也是不言而喻的东西了。”墨羽菲端详着照片，摸了摸下巴，对着说到。
“嗯……是这样的没错。”夜屿启也同样皱着眉，仔细观察着照片，好像知道头绪在哪里，但是好像半天也瞅不出来。
“今天都10号了，照片看来还暂时不能确定拍摄时间。不过小煜待会儿会发过来，但是看来拍摄时间……也不是很重要，毕竟拍摄的也会造假。”墨羽菲又开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推测。虽然两人都挺喜欢向对方把自己的废话说出来，但是毕竟也没有什么坏处，说说总是好的。
墨羽菲接着说到，“如果是今天拍的，尸体看起来还比较新鲜。不置可否的是，尸体是几天前拍摄的，毕竟法医还有相关人员也不会在尸检报告单要出来的时间前后拍摄。”
大体看来，照片中言老爷子言岩皮肤有部分呈青紫，其余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了。
皮肤呈青紫，是由于死者在哮喘发作时缺氧导致的。而死者表情浮夸，各种现象都能说明言家老爷子言岩确实是死于哮喘发作而死亡的。
“嘶……这就有点难搞了。难道是，真的只是因为哮喘发作？
“不过其实，就算真的是因为哮喘发作，非自然引起的哮喘发作，也是有嫌疑、也就是有动机可循的。”
墨羽菲把手搭在夜屿启的肩头上说到。突然好想看到了什么惊人的东西似的，猛地一拍夜屿启的肩，“他手臂上有红疹样的印记。或许这个可以作为突破口？……虽然哮喘也会伴随过敏症状出现。……不对！……等等，哪里不对呢？”
“如果哮喘会出现过敏症状的话，多数是因为过敏引起了哮喘。言老爷子这个症状也可以判定为过敏性哮喘。所以十有八九是因为出现了过敏原，导致的哮喘、休克。”夜屿启看着照片说到，“到时候问问杨青国。如果真是的话，那以后就要麻烦一下言家的佣人了。”
“嗯……虽然答案是显而易见，并且不置可否的。不过言家哪会不知道言老爷子言岩对哪些过敏还有不过敏？是在有心的不过了。”
“是这样的。”夜屿启一边说，一边就把照片发给杨青国并且交代了几句话了。“等他消息吧。”
“嗯。”回答完夜屿启，墨羽菲就兀自躺到沙发上去了。“好困……睡个觉。挺喜欢前几天‘馥会’见到的那个栀子花香薰的。香薰叫什么来着……‘栀留一线’？是的。现在就试试。”
“嗯。” 墨羽菲话音刚落，夜屿启就拿出了香薰，放到了沙发旁的柜子上。不是香薰蜡烛，所以不用点燃。不过是怎么把花粉也融入其中并且不失去活性的，这个还是挺牛逼的。
伴随着袭人的香薰，在困意中，墨羽菲很快就睡着了。不过一会儿，夜屿启也感到困倦，于是把墨羽菲抱上了床，自己也上床跟着小憩一会儿了。
醒来以后，杨青国也发来了看法。
结果显示，确实是过敏性哮喘。
“这样啊……”夜屿启摸了摸下巴，心里暗暗说到。
花香袭人。要不是夜屿启设了一个小闹钟。估计现在还在睡觉。不过一会儿，实在是有点困，夜屿启去洗了一把冷水脸。回来坐到笔记本电脑前，没有一会儿功夫，又困了起来。
“……怎么这么困呢……”夜屿启摇了摇头，给许生发了条消息。
夜屿启：查查言老爷子对那些东西过敏，动作快点
许生：好，收到
还没半晌，许生又发来了消息
许生：……
许生：主子，哪次慢了？
夜屿启：滚
许生：没礼貌
许生表示，这么久都没有贩剑了，呜呜呜呜靠着自己的努力今天终于也是圆上了小伙的心愿。
贱贱的，很安心。
还没等到许生发来消息，夜屿启再一次感到眼皮很沉。看来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吗？不对啊，这几天在小墨身边，都睡得很好。那是因为什么？今天有什么异常？
香薰？……
夜屿启揣着疑惑，走到了走廊透透气。应该是刚刚离开房间，差别不是很大。
多想了吧，可能是……
夜屿启想着，又往外面又去。刚下完楼梯，就感觉神清气爽，不管是多久的困意都消散了，毕竟刚才都已经睡了有一小会儿了。
感到不困了，夜屿启想着可能是因为房间里不透气。还没有走到卧室门口，夜屿启就想到自己开了窗户的。
真的是香薰？
走到卧室里待了一会儿后，夜屿启又感到困倦了。“……好吧，原来这个香薰是助眠的。品牌上居然都没有标写。”夜屿启说完后坐到了办公桌前，打开了和许生的聊天框。
过敏的……有……栀子花香？？
虽然栀子花香只是其中之一。
还能对某种花香过敏。
等等，栀子花香？栀子？现在点的香薰不就是栀子花的香薰。
夜屿启思考完之后，心中有了隐隐约约不确定的想法。不过就算是，那也没多少用，毕竟就算是了也没什么对于事情进度有大的推动的作用。等等，好像有……
夜屿启随即站了起来，收起了香薰。既然小墨都已经睡着了，这个助眠香薰也没什么用了。
其他的过敏原都是一些食品之类的东西，不可能饭桌上明明有会过敏的东西，还有人把菜往老爷子碗里夹，或者说老爷子自己夹进碗里，并且自己吃了下去，而且吃了很多，导致过敏性哮喘休克？
……傻子才信。就算发生了这种情况，也能来得及救治。一般有了过敏症状，就会及时制止了，是不会有过敏性哮喘或者过敏性休克的情况发生。
那么除了这些，剩下的就只有栀子花香了。这种东西是不需要太在意的，所以就算稍微有一点点，也不容易被人察觉。
不过既然老爷子对栀子花香过敏，院子里是不可能有栀子花什么的。如果说是栀子花香水，一般不大可能引起。能喷栀子花香水的而且能不短时间接触老爷子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了。但如果是这种身份的人，不会不知道老爷子对什么过敏。
如果是这种人故意而为之，那就是言家打内仗了，也正常。但是非要到这个时候，……也不是不行。
怎么每次越推理，越离本来想要知道的东西越远了……
夜屿启想到这里，感到头有些发痛，皱眉闭眼揉了揉太阳穴，随后就躺到了椅背上。感觉不论要干什么都有一种只是在不自量力的枉然感。到了最后，好像事情又回到了起点：到底该不该继续追查下去？真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夜屿启深感无力，他好像深深地陷进了什么漩涡里，被强大的吸力拽进深渊，从而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任何力量与之抗衡。
夜屿启好像不知道答案，但是又总是在义无反顾地追寻下去。所有人都一样，所有人都自我怀疑，所有人都甘之如饴。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什么结局。好像干什么都只是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想，乱撞。
“嗐。”感觉有点闲，没什么好干的，夜屿启只有叹了口气。
墨羽菲这个时候醒了，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醒了？还睡不睡？”夜屿启转头看向墨羽菲，轻声询问到。
墨羽菲打了个哈欠，“不了。有消息没？”
“嗯。过来看看？”夜屿启转了转椅子，面向墨羽菲。
墨羽菲听到以后点了点头，穿了拖鞋就走到了夜屿启身边，弯腰看着屏幕。夜屿启突然伸手揽住墨羽菲的腰，把她往怀里揽。
“！！！”墨羽菲一下子坐到了夜屿启怀里，还是有些心跳加速，“……干嘛……”
夜屿启把脸埋进墨羽菲的颈窝里蹭了蹭，然后出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
墨羽菲听到后笑了，“好。”随即伸出手摸了摸夜屿启的头。
“有点累。”夜屿启闷闷地出声说到。
“没事，不急。”墨羽菲温柔地笑着，抱了抱夜屿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依旧轻声说到，“日子还长呐。对我来说，有你就好。”
夜屿启抬头，怔怔地盯着墨羽菲的眼睛看了许久。墨羽菲也看着他的眼睛。很好看。
直到夜屿启感到眼眶有些温热，才又低下头把脸埋进墨羽菲的颈窝，便不再抬头，久久默不作声。
墨羽菲感到颈窝处有点湿润，把手再搭上夜屿启的背，轻轻地顺了顺。“慢慢来吧，日子还长。”
夜屿启又想到了不久以前想到的圈套。
她真的是别人下下来的一环吗？不是吧。就算是了，就算是圈套，他也义无反顾，他也甘之如饴了。不管是多久布下来的局，不管从多久开始，不管结不结束，不管小墨到底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他也无所谓了。因为是爱吧，他爱她，只要是爱就好了。
下午的阳光温和而不刺眼。墨羽菲的眼睛也感觉睁不开。
总感觉有点像吃饱了撑的，真相，不去探索也没什么，反倒更会过得轻松自在，何必给自己强加负担？总有人会替我们找出答案的。
可是不行，总不能是这样想的。如果没有这种坚持，谁来探索真相？多一个人，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但是自己不参与调查真相，那不就和搅混这锅水的人没有区别了吗？那不就成为那些推波助澜的人了吗？
虽然这种话在心里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再说出来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道理谁都懂。……那就当是为了和小墨的以后吧，如果不追查下去，赎神等组织还有暗道迟早会找上门。就算没有参与过某些事情，但是知道家族里有点关系的，参与了这些事情，就算没有参与也会卷进去。要知道，暗道里没有一个人会善罢甘休的。
知道了真相，除去了后患，以后也才会更宁静。就安安静静的。也挺好的。
想通了以后，夜屿启抬起头来了。兴许，这次相同之后，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自我怀疑的情绪了。对的，就是为了以后，为了和小墨的以后，给她一个安静的生活，宁静的家。还有大好的未来。
夜屿启想到这里，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墨羽菲也轻笑一声，啄了啄夜屿启的唇。“累了咱们休息一会儿，过段时间再弄吧。”
墨羽菲说完后，自己都笑出了声，过段时间再弄？怎么可能。要是过段时间再弄，进度早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夜屿启看到墨羽菲笑了，自然知道是为什么笑，自己也跟着轻笑一声。
墨羽菲不再看他，突然想到什么不对劲，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怎么感觉少了什么东西？”墨羽菲发出疑问，“睡觉前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
“你是说香薰吧，我把它收了。有助眠效果的，所以收了。不过这个功能居然没有标注。你想点吗？……那我把它拿出来。”夜屿启忽的有点慌张，想要拿出办公桌柜子里的香薰。
“没事，不用。”墨羽菲摇了摇头，按住了夜屿启想要拿出香薰的手。
“哦……”夜屿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跟墨羽菲一起看电脑中的文件。
“说起这个过敏原……栀子香薰没有标注助眠功能，按理说应该是要标注的。除了这点感觉还有很多有点可疑的地方。
“就说言老爷子哮喘身亡这一点，肯定是人故意位置不说，不过怎么让人不发觉而且还能致死？”墨羽菲抛出了已经抛出过的疑问，“唉，这真相这玩意儿还是真不好搞。”
夜屿启点了点头，“是啊。就跟杀人案随机作案更不好破案一样。”
“有个推测就是，言家老爷子身边有卧底，正好是经常接触言老爷子的人，要不然的话不怎么会有单独接触言老爷子的时间。他或者她的身上带有这种香薰或者栀子花香水，以至于言老爷子言岩过敏发作导致哮喘发作而身亡。
“单是香水或者香水的话，言老爷子肯定会有所反应，如果压制住了，也肯定不能全身而退。……如果是这款香薰的话，刚刚好。”
墨羽菲说完后看向夜屿启。
“……是这样的。我想过这种可能，不过还是没这么全面。既然这样一解释，那很多就说的通了。”夜屿启赞同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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