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女人赶到医院,走廊上的药味混杂,她捂着口鼻,快步走到小小姨的病房。
“这是怎么回事!”她在脸上挤出皱纹,额头上的三,正对着阿非。
阿非只是趴着,他趴的那块床板下有滴答滴答的声音。
不想面对什么现实,如果这是梦该多好……阿非不想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了一眼。
“这是梦该多好……”阿非脑子里一直是这句话,想象了如果一切都没发生之后的事情。
小小姨回到家,阿非扑过去闻着蛋挞的味道……
中年女人问了一句:“你小小姨怎么了?”
阿非坐正后,用手捂着眼睛,嘴里微弱的发出一声:“变成……植物……”没说完就又大声哭了出来。
中年女人没听清:“哦,你小小姨想要什么?”以为阿非在说别的,她小心翼翼的说。
“我特么说她变成植物人了啊!要什么!”阿非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
中年女人怔了一下,随后好像鼻子酸了一下,忍住了少许的泪水。
她用手去拍了拍阿非:“没……什么事,这个植物人啊……”她想安慰一下阿非。
“别跟我说话,让我……静静。”阿非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推开了她放在肩膀上的手。
阳光明媚,正照在阿非苍白的脸上,显得一种违和感。
“该走了……飞机……”中年女人对阿非说。打破了这片宁静。
阿非扶着床,站了起来,拖着挺不直的身体走到门口。
又捂着眼睛哭起来:“走……走。”阿非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奈。
坐在出租车上睡着了。
到了飞机场,迷迷糊糊的上了飞机,坐在经济舱的一个位置。
中年女人告诉了他一个电话,说让他到站了再打。
他一旦醒着,就想哭,于是终于还是在飞机上哭了出来,趴在桌子上,没发出什么声音,除了吸溜鼻涕的声音……
对面坐着的也是同龄人,一男一女的,他们不时的打打闹闹,发出嘻嘻哈哈的声音。男的身材魁梧,女的苗条淑女。
阿非一直在忍着:如果他们再发出声音,我就骂过去。
“你打算去哪里玩啊。”女生很活泼,每次的话题都是她引起的。
“你打算去哪里,当然是你去哪我去哪了啊。”男生笑着,四周的客人都可以听的很清楚。
“特么说话能不能小点声啊!这么大声是想去死吗?”阿非抬起来了头,面部狰狞。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抱歉,抱歉……”女的赶快出来道歉。她看到了阿非脸上的泪。
男生没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阿非用手臂上的衣服,擦了一下眼睛,惭愧的说:“对不起,激动了。”
女生小声的问:“你这是要出国上学吗?”
阿非点点头:“嗯。”
“很恋家?没事,都是成年人了,总要适应的。”男生微笑着。
“没有,我只是难受。”
他们见状,不敢多问。
第二天早上,阿非下了飞机,打了个电话:“喂?我到了。”
“往你右边看!”手机里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儿!在这儿!”阿非看过去,是一个青年的哥哥,他摇摆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