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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祁，小梨花为什么总是往你那边凑啊？”叶蔷歪着脑袋，看着小梨花对无祁抱怨。

明明小梨花才刚刚开始走路，步子也不大灵活，四肢也不协调，但偏偏小梨花就是愿意往无祁那边爬过去。

无祁摸了一下鼻子，蹲在叶蔷身旁，一手将快凑到他脚旁的小梨花推开，然后提着小梨花，将小梨花的头部对准叶蔷的方向。

说实话，无祁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梨花明明是叶蔷救的，却更愿意往自己这边凑。

无祁讨厌小动物，但是莫名的，无祁并不反感这只小梨花。

无祁看着叶蔷侧脸温柔的弧度，心想，大概是这个地方太过于美好吧。

是一种与世隔绝的美好，宁静，让人讨厌不起来。

叶蔷看无祁并不说话，同时小梨花仍旧往无祁那边爬去，而无祁的眉头紧皱。

“无祁，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动物?”

叶蔷看到无祁准备再次推开小梨花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但是，仅仅是颤动了一下，很快，无祁又坚定的推开了小梨花。

“我以前养过一只小兔子，小兔子毛茸茸的，眼睛很清澈。”说到这里，无祁看向叶蔷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叶蔷认真的听着无祁说的话。

“后来，那只兔子死了，让我很久很久没有缓过来。”

无祁省略了中间最美好、最重要的故事，直接跳到了结局。

无祁没有办法告诉别人，那只兔子曾经陪他度过了难熬的深宫大院里无聊的时光。

叶蔷看着无祁没有情绪的眸子，总觉得那眸子下面，暗流涌动，蕴藏着更加巨大的哀伤，无法让人触碰的寂寥。

就在叶蔷脑补着无祁因为小兔子的离开而遭受了多么大的打击时，无祁的话又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小兔子是我母亲永远离开之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话音落，叶蔷却无法平静下来。

她因为大意，让别人扯开了自己的伤口。而那个“别人”不是别人，是她的第一个病人，是她一个难得的朋友，是无祁。无祁对她来说是不同的。

叶蔷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话。

或是抱歉，或是安慰，来补救一下。

但是叶蔷张口，最终咋了咋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蔷沉默了良久，终于，心头涌起来了许多不知因何而来的委屈。

叶蔷眼前骤然变得模糊不清。

“啪嗒”一声，两滴豆大的泪珠滴落，正落在无祁的手背上。

泪滴滚烫，直烫进了无祁的心里。

无祁下意识的想要为叶蔷擦去眼泪，但还是忍住。

“你怎么哭了？”

叶蔷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无祁，写满了愧疚。

在叶蔷心里，无祁身上好似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强大，没有不可回首的过去。

但是刚刚无祁眼中的那抹一闪而过的伤痛让人心碎，窒息。

“都是我不好。”

叶蔷抽抽搭搭，梨花带雨，说出的话也有些不清楚。

但是无祁听清楚了，也瞬间明白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肯定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