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萧瑟冷着脸，没有说话。
苏苏皱了皱眉，正想起身去门口看一眼，却被萧瑟伸手压了下来。
萧瑟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不急。”
萧瑟轻轻地敲着面前的茶碗。一下，一下。直到他忽然停了下来。
门口响起一阵马嘶。
“来了。”萧瑟举起茶碗，一饮而尽。
金衣兰月侯，北离监国太师董祝。
一盏茶后。
户部尚书李若重，刑部尚书周德大人，兵部尚书吴惊城大人......
越来越多的人正往千金台赶来。
吏部，礼部，工部，大理寺卿，御史台御史，国师齐天尘......
白王萧崇和赤王萧羽坐在一桌。
半个时辰之内。
原本空荡荡的千金台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文官百官都到了。
一个时辰之内，朝中六部皆至、四大豪商亲临。
连带着朝中百官加上各行各业在天启颇有实力的大户们都蜂拥而至。
那日从永安王府送出去的帖子，几乎都得到了回应。
萧瑟纵身一跃，掠到了高台之上。
“开宴！”
这一场盛大的宴会终于开席了。
一曲已尽，全场寂静。
萧瑟举杯敬酒，突然掀开千金台上的石壁帷幕，
“奠”字。
赫然入目，庄严肃穆，看得众人浑身起凉意。
满堂的宾客终于明白萧瑟的真正目的，他不会和他们谈条件，甚至都不会来和他们寒暄。
因为这场宴会，其实只是一场葬礼。
萧瑟擦掉了泪水，轻声，“大师兄。安息吧。”
大不敬。
有气魄。
愚蠢。
.........
“上末菜。”
“末菜？”
“末菜，豆羹饭。”
“豆羹饭是什么？听上去好像不太好吃。”
“服豆腐可得长生，死者已矣，生者尚在。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吃豆羹饭是北离南方人以及南诀国的丧葬习俗。
在人死之后，死者的家人会摆一桌豆腐宴，邀请那些死者生前的好友前来赴宴。
宴席上不会出现肉品，只有各种各样用豆腐做成的菜肴，而其中最不可少的，就是那一碗豆羹饭。
侍女们如鱼贯般涌入千金台，手里端着豆羹饭，摆盘并不精致，就是普通米饭拌着豆腐汤。
若不吃完那一碗豆羹饭，是不是还能走出这千金台？
.........
天启城飘起了雪花。
“后来呢？”
“那碗豆羹饭吃没吃？”
坊间的说书人煞有介事地说，“姗姗来迟的明德帝接过了豆羹饭，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热茶上桌，穿着灰色长衫的说书人一拍醒木，又开始讲起了新一轮的故事。
千金台之宴结束，关于这场盛宴的讨论依旧在天启城各个角落里展开。
沐春风约见四大豪商，警告他们不要成为萧瑟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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