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苏苏拎着食盒来到房舍外，屋里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
她使劲地探头看，里间的灯光柔柔地、模糊地蔓延出来，流淌到她脚背上。
她清了清嗓子，“萧师兄？”
萧瑟打开房门，柔声，“小师妹，快进来。”
苏苏提着食盒走进屋内，从食盒里另取一只茶碗来，倒了一盏热茶，端了一碟桂花糕，说，
“这些是今日和叶姐姐，学着做的桂花糕，送来给萧师兄尝尝。”
萧瑟抬起头看她，她给他送吃的来，还是很叫他惊喜的。
一屋子的书柜，只有他的书案上能摆东西，萧瑟忙起身把散开的账册都收拢起来，腾出一块地方让她放碗碟。
苏苏站在一旁淡淡地笑，她把热茶和桂花糕往前推推，“快吃，还热着呢！”
清香沁鼻，酥脆可口的小点。
萧瑟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说，“好甜......真的好甜。”
苏苏腼腆一笑。
烛台上的烛火静静地燃着，放出暖黄的光，照映在两人之间。
.........
皓月当空，洒下一地银辉。
四下安静无人，只有草丛里的虫儿依旧没有烦恼地欢快鸣叫。
萧瑟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地躺在屋顶上，望着一轮圆月发着呆。
苏苏坐在萧瑟旁边，徐徐向空中伸出胳膊，袖子落到肩胛处，两弯雪臂在夜色下洁白如玉。
“月色真好！”
她虚拢起两手，仿佛把月亮捧在掌心里。
萧瑟忽然问，“你去过天启吗？”
“帝都天启？没有去过。”苏苏摇头，“你去过？”
萧瑟点头，“去过。”
苏苏淡淡的“哦”了一声，“怎么样？比起雪月城呢？”
“没有雪月城漂亮，但是很大，大概有七八个雪月城那么大，人很多很热闹，来自五湖四海。”
“每年都有几次大集市，集市上能看到各种新奇古怪的东西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运来。”
“我见过一块很大的水晶，是纯天然的，可有一整个酒缸那么大，胡人在里面灌了葡萄酒。我喝过一口，就说是琼脂玉酿也不为过。”
“还有一个贝者坊，叫千金台，我在里面，赢过一座城池……”
萧瑟忽然变得有些絮叨。
苏苏出奇地安静下来了，她忽然觉得面前的萧瑟从说起天启的时候就变得不一样了，但是这样的萧瑟，却给人一种更加亲近的感觉。
她静静地听萧瑟说了许多后，忽然问，
“有机会带我去天启好不好？”
“好。”
萧瑟笑了笑，点点头。
.........
雪月城的平静生活依旧，每天都是从唐莲晨起打坐练剑开始。
萧瑟正在看雪月城历年来的账目；雷无桀和落明轩在旁边比试；而苏苏在旁边旁自顾摆弄着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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