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东都沦陷，改朝换代。皇室子孙四处逃散，梁王血洗东都。
各地纷纷举事，藩王自立，节度使拥兵为王，从盛世到如今四分五裂，不过十几年光景。
近些日子，徉州已经是平稳了。王善泉将徉州局面搅了个翻天覆地，过去的首富顾家倒了，与王家结怨的许多家也都是花钱买命，苟延残喘。
然而徉州商贸发达，生意总是要做的，日子总是要过的，有人倒下，自然有人起来。
于是，一时之间涌现了许多新贵，这些人大多与王善泉有瓜葛，或是亲眷，或是朋友，或是狗腿，总之如今徉州，已是王家天下。
如今再去徉州，自然和当初逃难时不大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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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顾九思喝醉了。
他抬眼瞧见她，看着她低头给他用帕子擦着手，忽地就笑了。
他伸手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肩。
“我要娶你。”
他低喃着出声说，“我要重新来……我要自个儿上门下聘，抱你进花轿，和你拜堂，给你掀盖头，喝交杯酒……吉利的事儿，咱们一样都不能落下……我要和你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他同她十指交错在一起，用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顿了顿，这一大串话说出来。
他似乎是有些累了，停下来，休息了片刻，他接着说，“我会疼你，宠你，一直对你好。你别离开我。”
她的心软成了一片，低声说，
“好。”
顾九思拉着她，似乎是困了，他呼吸之间夹杂着酒气。
她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她看着面前人，探过身去，将唇轻轻贴了上去。
顾九思迷糊着睁了眼，看见面前贴在自己身前的姑娘，她睫毛轻颤，他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低低叫了一声，“苏儿……”
话开口的时候，他的舌头轻轻触碰在对方的唇上。
顾九思似乎也是被惊到了。
片刻后，她下意识想退，但刚一动作，却就被他一把揽住了腰。
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震惊又夹杂了几分说不出的迷恋。
他方才知道有这样的体验。
他揽着她，慢慢收紧了手，加大了力气。
他低头去蹭她，一声一声低喃叫她的名字，
“苏儿，苏儿，苏儿。”
她被叫得软了身子，这才感觉他的唇贴了过来，他似在颤抖。
顾九思忍不住翻过身去，压在她身上。
夜雨落在窗外开得正好的海棠花上，海棠在雨轻轻摇曳。纤细的枝叶似是不堪一折，在风雨里展出万千风情。
“得你瞧这么一眼，”他声音喑哑，“无间地狱也去得。”
她说，“我不要你去无间地狱，我要你好好陪着我。”
他看着身下的人，“好。”
他低下头去，含着她的唇。
他动作温柔又细致，因许多话，他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他只觉得，在这每一次触碰、每一次亲吻、每一次拥抱里，自己那份难以言说的心意，似乎都无言传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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