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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释怀

鬼灭之刃:碎琼暇间

“炎之呼吸·五之型·炎虎!”

见竹太郎一击未中,秋一郎急忙对着闪避开来的噬浊使出了剑技,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虎头立刻吞噬了噬浊,随即爆炸出冲天火光。

秋一郎不敢懈怠,立刻向噬浊方向冲出。穿过爆炸所产生的烟雾,果不其然,噬浊虽然身体被炎虎炸得残缺不全,但仍然存活,借着烟雾遮挡视野仓皇逃窜。

“他要跑了!”秋一郎急忙大叫道。

但是噬浊的恢复能力似乎慢了不只一个档次,肉眼已经很难看见他在恢复了,而且由于被炽热的炎虎包裹,噬浊身上的黏液也被蒸发得干干净净,皮肤异常干燥。

“糟糕!”噬浊空洞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他心想:“附近没有水,我储存的水不够了!恢复力和【血鬼术·海洋之肤】都因为没水跟不上了!”随即迅速向大海的方向冲去。

“残缺的身体逃到海里不是更难移动吗?等等,难道说——”秋一郎一边奋力追赶一边向竹太郎吼道:“他的快速恢复力和湿润的皮肤可能需要水的支撑!千万不要让他逃回海里!”

竹太郎也终于恍然大悟,全力向海岸边冲刺而去。秋一郎身形较快,几个瞬间突进,终于在噬浊离海岸仅有几步的距离时赶到。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秋一郎一个猛踏再次突进一段距离,烈焰斩击立刻向噬浊的脖颈斩击而去。

随着死亡斩击,噬浊却是邪魅一笑,立刻喷吐出一口夹杂着几根石锥的黑雾,这是他的保命技,强行使出后,身体便无法行动,噬浊向大海直挺挺地倒下,只要一进入大海,他就可以迅速吸收水分且继续战斗了。

秋一郎被这一击打得措手不及,来不及闪避,只得用不知火横斩将其挡开,再看向噬浊时,他已经马上要进入水面了。

“来不及了。”秋一郎心中一沉。

“我赢了!”噬浊心中狂喜。

“素流·空!”随着一声爆喝,竹太郎出现在了噬浊的上方,右拳紧紧蓄力,一股狂暴的能量积聚于其中。

“离得那么远,没用的。”噬浊虽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但是理性地想一想,自己其实根本没有理由害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随着竹太郎狂猛地一声怒吼,积蓄了许久的右拳带着滔天震荡之意凶悍抡向虚空,一股蓝色的能量光球如同子弹一般从挥出的拳头炸出,以无比惊人可怖的速度直冲向噬浊的脖颈,能量拳光球划过夜空,如同流星一般璀璨,发出了锋锐刺耳的爆鸣,飞快地掠过空间,极速精确地击碎断裂了噬浊的脖颈。能量球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可怕力量,击断脖颈后径直轰入海面,不知砸入了多深,在海中爆裂开来,震荡了整个海面,平静的海面瞬间抖动起来,水花飞溅,最高甚至炸起来五米多高,可见这一式拳威之强大骇人。

噬浊的头部与身体分家,正在逐渐消散。身体与头因为极其缺少水分,正在海面上飘浮。

“呵!哈!呵……”竹太郎从空中一个前空翻,重重地落在地面上,单膝支撑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水即使是海边湿润凉爽的空气也不能阻止它的落下。看来刚刚那一式相当消耗精力,即使是竹太郎如此强悍的身体也难以轻松承受这一击所带来的消耗。

“藤井!你还好吧!”秋一郎急忙向竹太郎冲来:“都怪我没有砍断……”

“少来这套!”竹太郎大吼道,逞强直起身板,对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随着豆大汗水的滴下,他威风凛凛地说道:“是我拳头打滑了!真男人的话!自己的失误!要靠自己打回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说罢便不顾身体虚弱,仰天自信地大笑起来。

“逞强……”见竹太郎除了消耗过大以外并无大碍,秋一郎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向了漂浮在水面上尸首分离,正在渐渐消散的噬浊。

噬浊的头漂浮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今日视野不错的星空,也许是因为首身分离,也许是因为即将要死亡,被消除的记忆仿佛稍稍解开了封印,不知为何好像回忆起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噬浊静静地想着:“我那片模糊不清如同水印一般遮挡的记忆。”

夜空星星闪烁,浩瀚无垠,令人怀有无限遐想,往事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如同电影般渐渐映出。

“嘿!大哥!你回来了!明天的渔网俺已经先行撒下了!”一个爽朗的叫声响起。

“快点坐下!饭马上就做好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催促着。

“真是的,老公!以后回家早一点嘛!孩子可想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对他嗔怪道。

“二弟,三弟,老婆……”噬浊仿佛看到了他们一样,畸形的眼睛中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着说道:“我……我好想你们……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场景忽然切换,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油腻的男子。

“喂!佐藤一郎!你们在三天内给小爷我搬离渔村,识相点,滚远点,别待在村子里妨碍我做生意。”一个油腻的男人对自己说道。

“这是我们生活的地方!我们不会走的!”噬浊听见自己怒气冲冲地说道:“该走的是你们!不是我们!”

“是吗!”油腻男阴森森地笑道:“我可是丑话说在前了,不识好歹是吧?等着瞧!”

场景再次飞速变化,自己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山路并不好走,视野有些不稳。

“今天鱼卖得比较快,赶紧回家陪孩子玩吧!”噬浊这么想到,哼着小曲,步子不禁快了起来。

诶,怎么有血,家门口怎么有三个陌生人,他们在干什么?

噬浊不禁加快了脚步,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弟弟们与老婆。女人已经断气了,孩子却死死地护在怀中。

“干脆也杀掉吧!”其中一个男人毫不犹豫地对准婴孩扣动扳机,火花四射。

时间仿佛是没有声音的。

噬浊发现有什么在震动,四处看看,发现是自己在嘶吼,嘴角因为过渡张开而裂开了,流出血液,拿起一根田里的锄头,身形向那三人猛烈冲刺。

随着那男子的一转身,扳机一扣动,自己狂暴冲出的身影就这么颓然倒下,眼前一片黄土,世界是没有声音的。

……

啊,一片火光,家被烧了吗?

噬浊艰难地从燃烧的家里爬出,身上大面积的恐怖烧伤预示着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我要复仇……”噬浊面目狰狞地张口说道,却只是发出了咿咿呀呀的沙哑声——嗓子估计被浓烟熏哑了。

“真是强烈的杀气呢。”一个冰冷的男声响起:“死到临头了还有这么强的杀气,有用。”

噬浊抬起头看,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他有一头黑色的卷发,梅红色的双眼中有着猫眼一般的瞳孔。

“我把血液给你,能不能承受就看你了。”

“从此以后,你不是什么佐藤一郎,你是‘噬浊’。”

场景迅速转换,噬浊发现自己正在一处阴暗的小巷看着村民们在集团旗下建造养殖场。

“是吗?作为村民连自己的大海也放弃守护了吗?”噬浊自己喃喃自语道:“背叛者,服从了集团压榨,背叛者,和集团的杀人犯,都得死。”

转眼间,星光灿烂,噬浊的思绪又回到了当下。

“我才不是什么狗屁噬浊,我是佐藤一郎啊……”佐藤一郎如此在海面上漂浮着呜咽说道:“我……都干了些什么啊,连死后和家人们在一起都做不到吗?比起复仇,然后下地狱,我真的好像好像跟你们在一起啊……”

“……”秋一郎与竹太郎默默地看着,佐藤一郎想必已经在生命的尽头恢复记忆了。

“我在这个世界上真是什么意义也没有啊,家人守护不了,村民背叛我,死后连天堂都进不了……”佐藤一郎目光呆滞地说道,心如死灰,心底里对世界已经不存有一丝感情,没有对世界存有一丝留恋之情。

“才不是!”秋一郎忍不住了,冲向海岸边,对着广阔的大海,竭尽全力猛地向佐藤一郎大声吼道:“佐藤大叔的鱼最好吃了!是我们永远忘不掉的味道!就算一百个集团也比不上一个佐藤三兄弟!”

“是吗!我只要活着,就绝对让你们吃到品质最好的鱼!”佐藤一郎心头一震,下意识想这么像以往一样自信地说道。但奈何嘴已经消散了,只留下一个鼻子和眼睛,也即将散去,身体则是已经早已消散殆尽了。

一滴豆大的眼泪从佐藤一郎眼角滑下,佐藤一郎一直睁着的畸形巨大眼睛满足地合上,泪水与头部一同消散于世间。

“谢谢你,少年,让我感受到了这冰凉世界的唯一一丝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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